而伏城,他知道她喜欢。
所以——
“摸到了什?么?”他问。
指尖触感是一道小小的凸起,只?有她一个小指节那么长,没猜错的话?,是他腹肌上的伤疤。
伏城身上的伤很多,大大小小的疤。
如?果他的腹肌上也是汗涔涔的,那疤的触感都会减弱,幼宜在濒临失控前会偷偷的去摸,那是本能?的,几?乎没法控制的吸引力。
但她从来没有看得很清楚过?,而现在一片黑暗里,她的触感越发明显。
就是一道疤。
伏城握住她的手指,然后去描绘那个疤的形状。
——“y”。
借着浴室传来一点?微弱的光,他浴袍领子赤喇喇的开着,幼宜往下看,于是看到在那块腹肌下缘,一道疤的位置,纹了黑色的痕迹。
是一个字母“y”。
把你放在,最容易心安的地方,既是疤,也是只?有你可以看见的痕迹。
他没有很多的想?法,他只?是想?,让她可以再多安心一点?,在他尽量能?做的事情当中。
伏城知道,现在的丁幼宜,就像独自在汪洋大海中漂浮的木板,她需要一个支点?,需要能?够停泊下来。
他希望他可以成为她心里永远的支点?。
伏城手掌轻轻拍了拍她后背,像在哄着鼓励她一样,然后,他很低的在她耳边说。
“又又,喜欢的话?,那就亲一亲它。”
第38章
他的又又。
幼宜其实很喜欢这四个字, 哪怕作为一个自由人,并不?愿意?成为别?人的附属物,却也并不?觉得这几个字有什么不好。
反而是让人觉得幸福的。
“我没关?系了。”幼宜被他紧圈在怀里时, 突然说:“我想, 其实这本?来就是一个不?断产生矛盾又不?断原谅的过程。”
她短暂的和柚一一样, 变成了一个开导自己的哲学家。
这么多年根深蒂固的思想, 她不?能去要求家里人简单轻易的改变,以后的很多时候,都是一个和自己和解的过程。
“等你考试结束了,我们去旅游?”他还没和她一起出去玩过,或者换句话?说, 是他们的蜜月旅行。
“那还哭吗?”伏城问。
幼宜顿了下,反驳:“我本?来也没哭。”
伏城:“我是说等下。”
反正她也知道,这是唯一她哭也没用的时候。
最好的安抚, 就是最暴烈的凶猛。
.
接下来的两周,幼宜进入了如火如荼的备考模式。
医学生的期末就是, 书上?所?见全是重?点,反正病人, 又不?是按你的重?点来生病。
还有各种查体和操作, 要复习要背的实在太多。
幼宜几乎是每天早上?七点准时起床,泡图书馆,一直到晚上?九十点回?来,后面一周时, 几乎每天都有考试。
考一次试剥一层皮,柚一说, 她都被剥瘦五斤了。
真是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最后一门?考试是十五号, 十点下考,之?后就放寒假。
宿舍里几个人早就收拾好东西买好车票,田宁甚至是提着行李箱去考场,就等考试一结束,提着箱子直奔机场。
她家是东北的,离得最远的一个,坐飞机回?去,到了之?后还要再转两趟车,回?趟家折腾下来,起码要到晚上?七八点。
“又又,你今年还回?家吗?”从?教室出来,柚一仿若解脱,才有空来问幼宜。
幼宜摇头:“我不?知道。”
“伏城说,我们先去三亚玩。”幼宜说:“现在三亚很暖和。”
作为内陆的孩子,还没有去看过海,幼宜其实很期待。
“我想去三亚过年。”柚一叹了口气,“不?过算了,我一个人没什么好去的。”
柚一的票买在下午三点钟,现在还有时间,于是幼宜陪她一起去吃了个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