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真的没?事?,幼宜本该高兴的, 可她心脏一抽一抽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
悬了?一整天的心终于?落下来, 她有?了?一种稳稳落地的实感, 在巨大?担忧之后?的落空,反而让她更?加止不住的要哭。
是完全的,控制不住。
即便他身上味道还挺重?,她也不管不顾的一定要抱着他。
有?些无奈, 可心却是满满当当的。
伏城也不劝她了?,任她痛痛快快的哭完。
晚上放射科值班的人少, 伏城这个ct扫描才一直拖着没?做,幼宜陪他去做了?检查, 等到结果出来,已经?是早上七点。
结果显示没?什么事?。
幼宜和师姐请了?假,今天不去科室,从医院出来后?,和伏城一起打车回了?家。
回家路上,幼宜一直没?有?说话。
进门?之后?,伏城径直把身上衣服都脱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身上脏,有?血有?土,衣服当然不能要了?。
“我去洗澡。”然后?他往浴室走。
伏城动?作很快,他只是简单的冲了?一下,把身上的血迹汗味都冲走,不到五分钟,浴室水声就?停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
伏城: “没?锁。”
幼宜把门?拉开。
她把内衣裤和浴袍放在一边,然后?又退出去,把门?关上了?。
一句话都没?说。
伏城接着从浴室出来。
桌上那束多头玫瑰已经?耷拉下来,花瓣边缘干巴巴的,许久没?有?汲取到水分,就?变成这个样子。
偌大?的房子,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伏城浴袍只是穿在身上,系得很松,肌肉贲张的胸膛还挂着水珠,这几天在外面,又黑了?一点点。
幼宜去倒了?杯水,她捧着水杯到伏城面前,把杯子递给了?他。
他嘴唇都干起皮了?,肯定好久都没?喝水。
幼宜很细心的发现这些。
伏城接过水杯。
确实很渴,之前不觉得,现在到家了?,才发觉自己已经?一整天都没?有?喝水。
出了?一身汗,一点水没?喝。
伏城仰头,把一整杯水都灌了?进去。
幼宜又给他倒了?一杯。
于?是他又喝完了?。
三杯水下肚,总算缓和一点。
“要不要检查一下?”伏城问。
如果不放心,要不要亲眼来看。
总要自己确认过。
幼宜眼睛还是红的,脸颊上流过眼泪的痕迹也在,她那股害怕劲过去之后?,有?一点点的生气。
她不说话,伏城拉过她的手。
浴袍系带本来没?系紧,一拉就?开了?,露出精壮的腰身和结实的肌肉,熟悉的气息袭来,在她周身包裹。
这让她空落的心又稍稍的填满一点。
伏城:“你仔细看看,我身上多伤口了?吗?”
他身上有?几道伤疤,她和他一样清楚,是在某个晚上他带着她一个个数的,也会在她还没?睡着的时候,跟她讲每一道伤疤的由来。
还有?后?腰这道最?长的。
它依旧像一条凶兽一样,静静的盘桓在他的后?背上,最?凶猛的兽物,有?着尖利的爪牙,低沉的嘶吼,却对面前的女主人抱以凶狠下最?大?的温柔。
没?有?新出现的伤口,也没?有?旧伤复发的现象。
他一切都好好的,和出门?离家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按着她的手指停在他身上,低声告诉她:“现在看到了?,我真的没?事?。”
他知道吓到她了?,受惊的小白?兔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闷闷的不说话,甚至有?点跟他生气。
幼宜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