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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越带着饿得拿他鞋子磨牙的影子夜行五百多公里,去了最近的城市狩猎,两个圣甲蜘女留守加利尔镇。
一人一影连吃带拿,还不忘伪装出好心能力者为爱发电的痕迹,他们之前在修道院所在的城市就是这么干的。
听说那些高层已经派出了很多人来调查,不出意外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危越咀嚼着嘴里鲜嫩多汁的诡异,开始思考另一只诡异迟迟不归的原因是不是他和影子在那座城市搞出来的动静太大?
应该,不是。
加利尔镇离那座城市不要太远,这片海外大地上到处都是六七级,八级也能找到不少,九级肯定也有很多,起码比华国多出十几倍。
就算要高阶诡异去调查,也轮不到一只藏在山旮旯里的高阶诡异赶过去。
它应该是有别的事情。
既然命运的指引让六面骰子指定了加利尔镇,那么那里一定有更大的秘密。
危越还是决定留在加利尔镇蹲守那只诡异。
吃空了这座城市一半诡异的一人一影原路返回,完全没有把很快就会在这座城市里再次上演的肃杀调查当回事。
危越的本意就是来国外搅浑水了,水越浑,越适合摸鱼。
他借白鸽颂者和黑鸦祷师交给九号部门的名单不止有国内的,还有一小部分国外的。
可惜萧漠升只负责国内,有关于国外的更多情报他也不知道了。
危越相信,仅凭那一小部分名单,华国就能够从中窥见埋藏在国外千年之久的阴影。
这种时候,最好是让这片土地上的诡异自顾不暇比较好。
搅浑水嘛,他最在行了。
第四天中午,第一个见到修女的威鲁克提着自家做的肉制品来到了教堂。
他是来看望胡玛丽夫人的。
胡玛丽夫人病重,自己却不知道,这让威鲁克感到很是愧疚。
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受到过胡玛丽夫人的帮助和教导。
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的老人温声安慰他,让他不要往心里去。
两人聊了一会儿,涅朵拉修女牵着学完早课的小科西利其向他们走来。
“奶奶!”男孩儿小炮弹似的向胡玛丽夫人冲过来,依赖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威鲁克贴心地让开了。
他看着开朗活泼得和从前判若两人的小科西利其,眼睛里的愧疚越来越浓烈。
想不到,这个熊一样强壮的男人还是一个感性的人。
涅朵拉修女停在了他身旁:“午安,威鲁克先生。”
听着修女圣歌般悠扬动听的声音,威鲁克想要祈求原谅的心情达到了顶峰,这情绪促使着他张开嘴巴:“我很抱歉,修女阁下。”
修女向他看来:“威鲁克先生在抱歉什么?”
虽然很难以启齿,但他还是说:“是我对小科西利其的偏见,我听了别人的话,以为他是一个奇怪的孩子,会带坏我的天使们……”
所以他不准家里的两个孩子跟小科西利其玩,哪怕他们就是邻居,来往只需要几分钟的路程。
“非常抱歉……”威鲁克垂下头颅,身上散溢的情绪证明他是真的对此感到抱歉。
然而修女更好奇另一个问题:“威鲁克先生,可以告诉我是谁和你说小科西利其是一个奇怪的孩子的吗?”
威鲁克先生回想了一下,说:“是一个传教士。”
涅朵拉修女勾起唇角:“像我一样?”
威鲁克立刻摇头:“当然不是!他们怎么能够和您比!”
他回忆的时间比刚才更久了一些,“我记得,是三年前,还是两年前的事了……那个传教士自称来自于拜自然教?对,就是拜自然教!”
老实说,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宗教,镇上的人也没有听说过。
拜自然教?
危越垂下眼帘,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是听说过吧,不然也不会有一种耳熟的感觉。
唔,是在哪里听说过呢?
加利尔镇(7) 人跑了
收到危越传音的时候, 黑鸦祷师正在九号部门的总部基地里看新人训练。
他和白鸽颂者虽然已经从死亡中解脱出来,但往昔很多事情他们也都记不起来了,硬要回想, 只能回忆出一些模糊的片段。
其中包括他们的真名。
这大概也是代价中的一种吧。
按照那位冕下的意思,能活着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因为被几乎抽干过生命力,黑鸦祷师没有像白鸽颂者那样跟随九号部门的委派小队到全国各地剿灭诡异, 他还处于虚弱期,最好是再用信仰之力蕴养一段时间。
于是他留在了九号部门, 也算是一张底牌。
针对那份名单的围捕已经展开至第二阶段,在这方面, 这个国家的行动力真的很强,任何企图动摇国家的长治久安的存在都是
', ' ')('需要消灭的敌人。
“只要敢露血条, 神都杀给你看!”
嘴甜, 年纪小,于是接到了给两位降临人间的维序者当生活助理的大任务的宁柯柯如是说。
小姑娘如今的等级已经快要摸到五级的边缘了, 她的上司五想就给她写了一个申请,把她暂时调到了总部来, 希望能够在总部找到晋升的契机。
再加上安周市如今的防御等级提高了很多, 国家层面派遣了一支军队驻扎在城市边缘,灵者也多了不少,光是五级灵者就来了四个。
等画完最后一个区域的阵符,宁柯柯从善如流地拿着五想给她调令,包袱款款地来了京都总部。
只是没想到她刚来还不到一天,上头就给她委派这么一个大任务。
那是谁?
那可是维序者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给祂们做生活助理?认真的!?她一个小菜鸡能干什么啊?泡茶都很难喝好吗!
亲自给她委派任务的郑局笑眯眯地说:“宁小同志,尽管放宽心,两位维序者都很好说话, 性格和善。也不需要泡茶,祂们喜欢冰水。”
宁柯柯:……
这是泡茶的问题吗?
这当然不是泡茶的问题,郑局知道她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怪不得宁柯柯这样难以置信,换成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反应,那毕竟是维序者。
强大异常,神秘莫测,且是非人。
真的能用人类的认知和常识来判定祂们吗?
光是想一想都知道不能的吧。
但祂们表现得十分友善,对心怀忐忑、甚至仍有试探的人类保有几分纵容,几乎是有问必答。
而一些不能回答的,或者说不能让他们知道的事情,祂们会很明确地表示:这个不能告诉你们,很抱歉。
就是这样,强者为弱者俯首,猛虎嗅蔷薇什么的……
真的很难让人不生出好感啊。
哪怕是他这样的政治生物。
郑局不知道白鸽颂者和黑鸦祷师这两位维序者能够在九号部门留几天,他们肯定是想要这两位维序者能够屈尊留下的,光是一份之于祂们而言随手就可以给出的赠礼就已经到了惠济全人类的程度,难以想象,要是祂们愿意留下……
什么新时代核武震慑(小声),安全感简直不要太高。
当然,这都只是想想而已。
他们不可能开这个口,显得有点得寸进尺,更有可能会败坏这两位对人类现有的好感。
华国是礼仪之邦,如此贵客,当然要尽全力做到让两位维序者宾至如归……咳,说不定以后还会再来什么的。
宁柯柯来得正好,五想提交上来的申请当天就过了。
宁柯柯的名字和她这个人在九号部门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程度了。
她是第一个见到【乌鸦夫人】,如今应该称作白鸽颂者的人。
在南鼎区诡域中,她更是被白鸽颂者带在身边,直到进入里层世界才与白鸽颂者走散。
而且听说,白鸽颂者对她态度很好。
——祝袭是这样说的。
她想救人,白鸽颂者问都不问,出手就把人救下了。
这样怎么不算是看重?
宁柯柯:……
有吗?
她仔细回想,貌似……真是这样。
宁柯柯惊了一下,当代凤傲天竟是我自己?
要是拿这个问题去问危越,他只会有一点点心虚地移开视线。
他修改了进入南鼎区诡域后,所有见过娄君怀的人的记忆,但有关于娄君怀的记忆总要有另外的模样,所以他干脆把这部分记忆按在了宁柯柯身上。
小姑娘算是给她表哥背了一次锅。
反正都是一家人,她肯定是不介意的。
听郑局像家里长辈一样饱含善意地调侃自己,宁柯柯倒是没有刚才那样慌张了,沉下心细想,还别说,整个九号部门还真就她一个最合适。
除了喻客歆和他的几个队友以外,就只有她和两位维序者有过交流。
还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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