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都替他窒息。
尤浩戈没叫秦悠来就是考虑到她的小身板进到里面就只剩个脑袋,寸步难行不说,跌进泥里分分钟消失,他去哪捞人都不知道。
秦悠很识趣地没进野塘。
跟她同来的几小只却撒开了花,一个个飞扑着下去,瞬间黑成了一坨。
秦悠捏住也想往下扎的蝉:“你下去能干嘛?”
蝉不服不忿地瞅瞅正在淤泥里踩蛛丝滑行的小小砂糖橘:它能下去我为什么不能!
秦悠一撒手。
蝉就被淤泥淹没了。
清淤是个体力活儿,秦悠瞅瞅这池塘的大小,问尤老师:“对方给你多少时间啊?”
尤浩戈:“明年春天开塘之前。”
秦悠:“……”
这工程,快赶上当初深山清野坟了。
尤浩戈很乐观:“周末叫点学生过来,一天就能完事。”
秦悠:“那你俩现在干嘛呢?”
尤浩戈:“摸鱼啊。”
秦悠:“……”
荒了这么多年的鱼塘,水产可是很丰富的。
沈青杨拎着个大塑料桶,里面装了好几条大鱼。
鱼堆在地上活不了多久,这么多鱼怪浪费的。
秦悠摇来灵车,在它后车厢里用木板和塑料布搭了个蓄水池,去附近其他鱼塘舀点水倒进去就算成了。
灵车不停闪烁车灯,兴奋得像是要自己下去抓鱼。
秦悠索性在车上再系根绳子,让沈青杨和尤老师把桶系在上面,灵车把桶拖上来,她能省不少力气。
鱼塘四周有一圈石板格挡,这样下水捞鱼的人上岸能方便些。
尤浩戈在前面搬石板。
沈青杨手疾眼快捕捉急着要跑的黄鳝。
鳝鱼这东西跑得快了就只剩一道残影,沈青杨的眼睛根本捕捉不到它们有没有纹身。
这不,他把人家抓起来才发现对方有一条分叉的舌头,想扔已经来不及了。
要命的紧要关头,尤浩戈把一根草棍捅到那蛇嗓子眼里。
蛇哪还顾得上咬人,干呕着落地要跑。
尤浩戈掐着它尾巴尖给它拎起来:“这要养鱼了,你换个地方吧。”
那蛇乌溜溜的眼睛闪烁凶光。
蛇精滑过来,冲那蛇张开了血盆大口。
那蛇立马认怂,灰溜溜搬家走了。
就剩一块石板没翻。
尤浩戈看向沈青杨。
沈青杨拍拍胸口:“要不我搬你抓?”
俩人交换位置,沈青杨费了半天劲也没搬动,他这才意识到搬石板是个这么难的力气活。
尤浩戈重回输出主位,用力搬开石板。
沈青杨习惯性探出手,眼睛还在寻找哪有鳝鱼。
然后他的手就摸到了滑腻腻的一条。
跟鳝鱼完全是两种手感。
他试着往外拽。
那东西深深嵌在泥里,就是不出来。
尤浩戈拍拍他:“别拽了。”
沈青杨的拧巴劲上来了:“不,我非得拽出来看看是什么不可。”
尤浩戈:“是死人。”
沈青杨惊叫一声撒手,整个人倒栽进淤泥里。
视线拉远,他才看到石板另一边有两团森白的东西。
很像人的脚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