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拽走了鲁津渡腰带上的一块玉佩。
这就是他从这间令自己几番血流将死、险些丧命的密室里,取走的全部东西。
临走前,男孩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里毫无留恋,但仍含有深深的思索。
这种时候应该怎么说?
对了,那个魔物之前说过一句那句话应该是
谢谢款待。
尚且带着一丝稚嫩的嗓音,碰撞在光滑的墙上。
它在这间充满了鲜血、腐臭、并且横陈了两具尸首的密室里,回荡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声。
而始作俑者对此毫无觉察。
他摇身一变,重新化成细细的一条小蛇,摇头摆尾地游动起来,很快便沿着角落遁走了。
站在鲁府门口,甄卓儿殷勤一笑,忙道:书房就在那个方向,平日里都不许人过去的。我来为剑君指路。
她却未曾料想到,江汀白摇摇头,说道:不必。
下一刻,江汀白抽./出腰间长剑。
霎时只见雪光如练,似飞瀑激流汹涌而至。在一片轰隆隆的倒塌声里,唯有银龙似的剑光,久久铭记在记忆当中。
江汀白他拔剑,出鞘。
于是下一眨眼,从他们目前所站的位置起,从鲁府大门到书房,剑气径直轰出了一条平坦的直路。
甄卓儿:
言落月:
似乎是误解了言落月表情里的意思,江汀白低下头,对她温声教诫道:
我已经探查过,这里没有旁人。以后你这样做时,也要事先确认一番,不能草菅人命,明白吗?
言落月恍惚道:明白了,先生。
不是,为什么你说得这么心平气和、理所当然,甚至在这种时候还不忘记教导一下学生啊。
没有证据时我讲究程序正义,有了证据后我一剑拆掉你们半座府邸这,难道就是剑修吗?
嘶,不愧是剑修,竟然恐怖如斯!
江汀白的这一剑举重若轻,精准地在削去书房大门和一整面墙的同时,还保留了剩余的三面墙壁,以及书房中的其他摆设。
于是,在场所有人便一同看见:在正对着大门的书房墙壁上,一个方方正正的密室入口,竟然是全然洞开的。
甄卓儿惊疑不定地倒退一步。
言落月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罗盘指针又一次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至于江汀白,他眉眼之间微微一动,但脚步仍是分毫不停地朝那个密室入口探去。
刚凑到入口处,言落月就闻到了那股难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