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善即有恶,但这还是宁悦第一次遇到这种鬼,她怔在原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亲眼看着少年将那鬼折磨到魂飞魄散。
宁悦想要拦一下,但想到前两天这个鬼还想着霸王硬上弓一个路过的女鬼,她伸出的手又默默收回。
她看着少年,脑中想的却是那句“他能接受而已”。
“他”是谁?
少年从宁悦身边擦肩而过,他身上有着浓重的血腥味,直到走出去很远,那股血腥味都在宁悦身边没有完全散开。
阿大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他看着少年的背影,对宁悦问道:“他是你要找的恩人吗?”
“是。”宁悦吐出胸口的一口浊气,“但是他很危险。”
阿大有点不解:“还好吧,他又不对无辜的鬼出手。”
宁悦:“那是因为他在压着心中的那头野兽,说不定哪天就压制不住了……我要去找池少把这事跟他说一下。”
少年走在回去的路上,他进入一家高档公寓,在楼下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全部散掉才去楼上。
宁悦的话勾起他遥远的记忆,那是他还活着时的记忆。
他父亲是一个杀人犯,母亲有精神方面的疾病,父母都不喜欢小孩子的哭闹声,在他有记忆的时候就被父母关在地下室中。
父母在遇到不顺的事后会来地下室中找他发泄怒火。
不管被打得多狠,他都一声不吭,因为哭喊声只会让父母更兴奋——
普通的小孩子会害怕会躲避,但他不是。
很遗憾的,他遗传了父母的基因,他缩在角落里挨打的时候,目光死死地看着父母,脑中想的都是怎么杀了这两个人,让这两个人在他面前哭泣哀求。
不过他这个想法没能实施,在他八岁那年,他父亲被逮了,母亲也因为精神有问题被送进精神病院,而他也被警方从地下室中救出。
他长年累月没见过阳光,在被救出来看到阳光时眼睛被刺得一直流泪。
有个女警心疼地给他戴上眼罩。
后面他在警局待了很长时间,他年纪虽然小,但从小就非常聪慧,在警察们商量要不要把他送到孤儿院的时候,他恰到好处的示弱,让先前本就心疼他的女警萌生出收养他的念头。
女警的丈夫也是个警察,俩人家里还有一个十岁的儿子,和他年纪差不多,想着再带一个孩子回家相互之间也能有个伴。
他在这对夫妻面前很乖巧,没暴露出一丝一毫的本性,他被女警牵着手来到家中。
当时的他还戴着眼罩,看不到路,是被女警抱回家的。
他听到女警说:“小初,这就是我和爸爸跟你提过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