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祝扭头:“舒大人,刚才就想问了,你们说的这个杆子啊杆上的,到底是什么?”
他只听说过二杆子,是傻子憨子的意思。
舒颜手里拿着正在擦汗的帕子,动作顿了顿,回道:“因为这些要饭的都拿着一根棍子,有人便以杆代指乞丐。而管理众丐的人便被称为杆上的,也是丐头。他们都是京城里的普通乞丐,又是蓝杆子。”
“哦?”听完这些话的胤祝有种自己很没见识的感觉,“乞丐也分普通的和不普通的?难道除了蓝杆子,还有别的颜色的杆子?”
舒颜恨自己多嘴,却不得不跟着解释:“是这样的,还有一派旗人,入关之后不事生产挥霍无度,家计散光之后就跟街上铺面人家要东西,也算是乞丐的一种。后来他们跟乞丐有了往来,专以要钱为生,这便是黄杆子,因其中好些人都跟大姓大族牵着亲,官府也不好管。”
说完,才注意到那陈大同都没动静了,赶紧的提醒:“大人,可别闹出人命来。”
在十五爷面前一条人命不值当什么,反而是因为这点小事脏了十五爷的手,会让万岁爷对他这个在场的人不喜。
与此同时,科远也提醒。
胤祝不紧不慢地跟达林示意:“把他脸上的纸都揭下来”,陈大同的手脚都软了,胤祝看了看手表,距离窒息而亡还早着呢,随便抬手在他人中胸口摁了两下,陈大同就呼一下长出口气坐了起来。
舒颜向后趔趄了一步:妈呀!十五爷还真能想让人活就活?
帮忙摁着人的那两个总兵,受惊更大,他们因为距离近,更能清晰地感觉到陈大同从死寂无声到一下子扑腾起来的感觉。
十五爷,真可怕。
胤祝看着陈大同,见他眼神聚集了,关切道:“让你抢我蝈蝈笼的女人,真是你的相好?”
陈大同哇一声大哭,滑下椅子跪在那里哭道:“那,那是白莲教的,但小人只知道这么多,她为什么要抢您的蝈蝈笼,住在什么地方,小人却一无所知。大人,小人句句属实,绝对不敢再说谎了。”
白莲教!
这群乞丐竟然跟白莲教的有联系。
舒颜眼前一黑,只觉自己的未来也是一片黑暗。
他认识这些跟白莲教有关系的乞丐,他刚才还几次帮这些乞丐说话。
本就跟十五爷不对付的自己,会被怎么看?
胤祝摸了摸下巴,问道:“你们杆上的住在哪里?”
半个时辰后,胤祝带人悄摸摸地在南城一个烟月胡同后面的桥洞下,带走了京城丐帮蓝杆子的丐头,这一次舒副将就无比积极了,抓了丐头顾有庆就连踢带踹。
到了提督衙门,也是他主力审问蓝杆子丐头顾有庆。
顾有庆看起来是个还没有陈大同嘴硬的人,都没怎么上刑就交代了,他说前一日的确有个自称是白莲教的女人找到他,说大家都是江湖人,让他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