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那个,一身白衣, 眉目和衣衫俱是一副凛冽的姿态, 偏偏半张脸上画着花纹繁复的图腾,给人之中十分奇诡的感觉。
他一只眼睛是重瞳,眼眶之中的眼睛一红一绿, 若是对着那双眼睛稍微盯久了,便叫人心头不由得透出一阵凉意出来。
他面容严谨,一副不苟言笑的姿态。
旁边那个黑衣人倒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 一身黑衣,领口不讲男德的肆意大敞开,露出半幅精壮的胸膛, 一头墨发散落下来, 放荡不羁。
只见他斜斜靠在旁边的树上, 手里拎着一个酒壶, 正懒散抬眼, 看着下面的情况,半晌,只听他道:“表哥,现在的年轻修士确实有两把刷子, 已经有人发现那城主府的不对了!”
说到一半,这黑衣人禁不住开始追忆往昔,禁不住叹了一口气,道:“想我当初,因为年少轻狂一时失察,轻信了那城主夫人的话,险些酿成大错。”
被称作表哥的白衣人冷笑一声:“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蠢?”
“哎!”那黑衣人不知是发现了什么,看着底下正乘着夜深人静朝城主府赶过去的三人,开口道:“若我没看错,那三人之中还有两个妖族,这样看来,师兄你的传承也有了着落了!”
闻言,那白衣人的目光下意识便循着三人的方向望去,因为二狗天生便透着一股不太聪明的味道,被首先从传承范畴之中排除。
白衣人目光在渊白身上顿了一下。良久,只听他道:“若我没有感觉错,那妖族身上应该是有我的血脉。”
这话一出口,一旁那白衣人先煞有介事地掰开手指开始算:“表哥,你先等等,你是妖皇,飞升了这么多年,这保守估计起码跟你差着好几百辈,他是不是该叫你老老老老老……祖宗!”
一长串老老老老老祖宗的叠词宛如念经,让妖皇忍无可忍,直接抬手给他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脑瓜崩:“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好吧。”那黑衣人弱小可怜无助地捂上嘴,“那我闭嘴。”
虽然此时那黑衣人一边捂住嘴,但与此同时也在煞有介事地看着底下的情况,不时发出一声犀利的点评:“那边两个人直直朝着荒山破庙的方向走过去了,啧,看来像我一般被那城主夫人蒙骗的人还是非常多的!”
“若我没猜错,那两个人去荒山破庙说不定要被那些怨灵结结实实地给来上一顿,毕竟那些怨灵这么多年的积怨下来,生气起来可不是吃素的,现在的修真界年轻人,还是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
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云上,快得几乎像是某种错觉。
*
与此同时,谢江凛几人正在趁着夜深人静朝城主府的方向赶去。
夜幕之中的城主府更显得静谧且阴森,在黑暗之中仿佛在酝酿着某种极度危险的东西,叫人远远看过去,心中便不由自主升起一种颇为不妙的感觉。
三人蹲在城主府不远处的一座矮墙边,凝神仔细看去,只见夜幕之中的城主府,十分安静,若不是远处一星半点存在的烛火,简直像根本没有什么人烟一般。
只不过和旁的城主府灯火通明、人潮涌动相比,平洲城的城主府倒显得十分安静,甚至有些安静过了头,叫人觉得十分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