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哐当!”
3602客厅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发出一声巨响。
一个高挑的身影带着一身煞气,如同旋风般冲了进来,是胡一菲!
她显然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拎着个超市购物袋。她英气的脸上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被惊扰的暴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第一时间就扫向凌昊那扇崭新的、紧闭的防盗门,鼻子还几不可察地用力抽动了两下,似乎在捕捉空气中残留的、某种极其微弱、却让她本能感到极度厌恶和不安的气息——那是符力与鬼气激烈碰撞后残留的、如同硫磺混合着腐肉的奇异味道。
“搞什么飞机?”胡一菲的声音带着被吵醒狮子般的怒火,她几步就跨到凌昊房门前,锐利的目光扫过门板上那块丑陋的暗红“污渍”(符纸),眉头拧得更紧了,然后猛地转向客厅里被惊动、正探头探脑的陈美嘉和揉着眼睛、一脸懵逼从房间出来的吕子乔。
“谁干的?!”胡一菲的声音拔高,指着凌昊的房门,“大晚上的,拆家呢?还有这门上是什么玩意儿?行为艺术吗?陈美嘉!是不是又是你搞的什么幺蛾子?!”她习惯性地把火力对准了“惯犯”。
“啊?不是我啊一菲!”陈美嘉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扫帚差点掉了,连忙摆手,小脸煞白,“是…是羽墨,她刚才给凌昊送水果,不小心滑倒了,碗摔碎了,我…我在收拾呢!”
她指了指地上还没清理干净的碎瓷片和水果残骸,又担忧地看了看对门3601紧闭的房门,“羽墨姐好像病了,脸色可白了,头晕回宿舍睡觉了。”
“秦羽墨?”胡一菲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狐疑的目光再次扫过凌昊紧闭的房门和门板上那块碍眼的“污渍”,又用力吸了吸鼻子,那股让她浑身不舒服的怪异味道似乎淡了点,但并未完全消失。
“哼!一个两个都不省心!”胡一菲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最终把原因归结于新邻居毛手毛脚和凌昊这个“扫把星”带来的晦气磁场。她把手里的购物袋往旁边桌子上一扔,发出“咚”的一声响,对着凌昊的房门方向,用足以穿透门板的声音吼道:“凌昊!管好你的门,再敢往我新装的门上乱贴乱画,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还有,明天把走廊重新给我打扫一遍,不然,弹、一、闪伺候。”
一菲发泄了心中的无名火,又狠狠瞪了一眼门板上那块暗红“污渍”,才气冲冲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陈美嘉和喜欢看热闹,打着哈欠,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吕子乔。
吕子乔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和凌昊紧闭的房门,撇了撇嘴,用他那标志性的、带着点调侃腔调感叹道:“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碗碎汤洒!”他摇头晃脑地也溜回了自己房间。
陈美嘉看着凌昊紧闭的房门,又看看对门3601,小脸上满是担忧和不解,小声嘀咕:“人啊,为情所困,走不出执念,到哪里都是囚徒,越是放不开过去,越是折磨现在的自己。”
厚重的防盗门内。凌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将门外胡一菲的咆哮、吕子乔的“哲理”和陈美嘉的嘀咕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疲惫地闭上眼,嘴角却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虽然代价巨大,虽然前路依旧凶险,虽然被所有人误解甚至厌恶,但他终于用爷爷留下的东西,用他自己的血,狠狠地还击了那个想要他命的恶鬼!
他抬起没受伤的右手,轻轻按在胸口,贴着《太极锁魂图》和《五雷诛邪诀》,粗糙的书页触感,带着微弱的暖意,如同黑暗中的火种。
凌昊此刻感叹道:“从今往后,我就是一个真正的捉鬼小道士了,冥冥之中,是爷爷在保护我。一个人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抵御外界对自己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