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里安推开楼梯一侧的原木雕花门,“砚知的书架两天掸一次灰,进去的时候不要随便乱动她的东西,否则后果自负。”
“摇椅下面的地毯,每天吸尘一次,一周用刮毛器清理一次。”
“砚知喜酸不喜甜,水果不要挑熟透的软的不新鲜的。”
“洗手台用完随手用消毒湿巾擦干,不要搞得汤汤水水的,不利落。”
......
“还有厕所,特别是马桶,也是每天都要刷,这个是最后做,用这瓶消毒洗剂仔细刷洗。”
“刷完把垃圾扔出去,回来把身上洗干净,收拾收拾打扮打扮就可以等着砚知回来了。”
达里安喋喋不休一路,总算结尾,“好了,差不多就是这些。”
梁昭将垃圾袋打上结,“你就只教些简单的家务活?”
“那你还想学什么。”达里安说。
梁昭直言不讳,“我要学黎砚知回来之后的事情。”
黎砚知并不纵欲,甚至为了保重身体,这几年在床事上非常规律,他是知晓黎砚知的喜好的,见识过,他的姐姐也让人教过他。
但那些花样都是通用的,可以取悦任何一个人。
梁昭只想取悦黎砚知。就像考试一样,要查漏补缺,就要刷专题。
他继续说,“在床上,她喜欢什么样的,我要知道。”
达里安是发现了,这个梁昭特别擅长蹬鼻子上脸,越给脸越不要脸,他也不笑了,牙尖嘴利地将话撂回去,“我刚才教你的你全都做得特别好了?”
“事情没做多少,想的还挺多,家务还没上手呢,没做出什么模样呢就想着一步登天。”
“你怎么这么自信呢!”
lvy惊呼出声,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将手里的制作预算表放下。
随即看向对面笑看着她的黎砚知,似乎是觉得她的反应有趣,黎砚知那双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8亿的成本预算,这么高的成本肯定要上大档期,算上宣发票房至少要20亿才能回本。”
“最近国内的影视行业不景气,电影市场更是不乐观,你作品太少又都是文艺片,没经历过市场检验,我说实话,成本这么高这电影很难拉到投资。”
黎砚知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你觉得剧本怎么样?”
“很好,从商业片角度来说,很有爆点。”lvy实话实说,黎砚知这个剧本写的非常扎实,lvy做制片人这么多年,跟过大大小小的项目,看过无数剧本。
对爆款有着绝对敏锐的嗅觉。
她有些心烦意乱地弹着打火机的盖子,“我再考虑考虑吧。”
黎砚知了然,她原本也没想着这匆匆一见就能把事情谈成,“等回国之后,如果有意向可以再来找我。”
这句话意味着工作的事情可以往旁边放一放了。
lvy将各种报表和资料合起来放好,往后一倚,整个人自然流露出不靠谱气息,“两年没见了吧。”
“上次在戛纳本来想找你聚一聚,看你太忙就没打扰你。”
黎砚知眼皮都没掀,懒得应付lvy的客套话,lvy这样的人,最不怕给别人添麻烦,如果真的想找她,就算是她每天从睁眼到闭眼一直在接受采访,保不齐lvy也会扮成麦克风和她说几句。
见她不搭腔,lvy笑着直起身,“我就害怕和你打交道,太不好糊弄。”
“那聊点实在的,黎秀最近怎么样。”
lvy的话题转变的一点也不丝滑,黎砚知转眼,“你认识她。”
她问着,眼睛里却没有一点探究欲,让人觉得这个问题无关紧要。
lvy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黎砚知的走神,兴致勃勃,“当然了,她还是我大学的直系学长呢,当年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想不认识都难。”
“说起来,那时候真是年轻,横冲直撞的,手里捏着两千块,都敢跟着你妈妈去和房地产商谈合作。”
黎砚知眉心微动,终于有些好奇,“黎秀她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lvy皱眉,这个问题太笼统了,她好像很难找到简短又契合的形容,她的视线投掷过来,触及到黎砚知的瞬间,灵光一现。
“就像你这样,”说完,她点头,重复一遍,“对,像你这样。”
原来年轻的时候就与她水平相当。
所以,那时候应该也是让黎书很风光的孩子吧。
只是后来....
黎砚知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一针见血,“看你和黎秀很熟的样子,她就在洛杉矶,你想知道她的近况,为什么不自己联系她。”
lvy卡壳一瞬,竟然流露出一丝尴尬。
lvy竟然也会尴尬,不可思议。
“就是因为从前太熟,才不好再联系。就像很多年没有打理的书,都蒙尘生虫了,再有价值,翻阅起来也让人心里不舒服。”
这个话题似乎让lvy很有感触,她顿了顿,重新说起从前那些往事。
只是这次,她不再讲自己,像是从回忆里旁观起来,真的讲故事一样,说些面目模糊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