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舍地抚摸男人的脸庞,尽量平静地说:“我们会再见的,只是我偶尔会晚一点,等等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永远不会。”
闻言,解平的神情浮现出些微的悲伤,像被激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仿佛有谁求他不要把谁留下,但他没有听取那人的建议。他温柔地捋过章纪昭的刘海,让青年的发丝自他半透明的指节间隙滑落。
“你黑色头发也好看。”
“可我已经习惯红色头发了。”章纪昭和他对视。就像习惯爱你一样。
解平低头失笑:“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章纪昭想,我当然知道,可我想听你说,我想听你亲口说我不需要模仿别人已经很漂亮了。但他没说,他来不及说。
男人的轮廓变得越来越模糊,章纪昭感受到臂弯间的触感越来越轻盈,到最后,解平化为泡沫在他面前完全消失,寝室只剩他一个人,就像数千个日子那样,他结束任务推开那扇门,需要独自面对由寂寥堆成的废墟。
章纪昭垂下双臂,黑暗再度降临,祭坛面向他,深渊注视他。
白日落幕,祭司的白日梦也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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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我接受你的败絮。”
我要笼塑解平,解平是漂亮的笼子。
他们的关系belike→笼养小章鱼(章鱼自钻版)/《仿生章鱼会梦见电子笼》
第45章 “抚慰你的爱人。”
章纪昭于迷蒙中苏醒。
睁开眼,视觉剧烈眩晕三秒复又清晰。有那么一瞬间,他真会以为那是一场冗长的美梦,直觉却告诉他,即便是梦,也是由解平本人本色出演的。
主祭司兴许便是认知到这一点才会乐此不疲地缠绕茧丝,解平的真身在这,它们才会兴奋到无以复加。
而他无疑需要做与主祭司天性背道而驰的事情。
他要抽丝剥茧,撕碎这座荒诞无度的剧院。
黑暗中,捧着八角香囊和祭祀蜡烛的小祭司离他很近,却好像在千里之外遥望他。
它们虽然没有五官,白茧脑袋却在此时恰到好处地表征出茫然。
按照以往惯例,主祭司结束祭祀后,小祭司可以得到最后的解脱,然而这回整个茧墙的人都是小祭司,惯例便不灵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