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厂的执念(1 / 2)

凌晨两点半的“星轨科技”写字楼,只有18层总裁办公室还亮着灯。

王易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指尖的二品令牌正发烫。这是他第三次接“地狱任务”,前两次令牌最多温热,像揣了块暖手宝;这次不同——令牌背面的铁轨纹路泛着红光,像有血在纹路里流动,连金属边缘都在轻微震动,像在发抖。

“老纺织厂的地缚阵,不是你能单独碰的。”

林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易回头,看见她靠在办公桌边,指尖夹着支细长的烟(却没点燃),身上穿的不是白天的职业装——是件黑色吊带裙,裙摆刚及大腿,裹着线条利落的腰臀;外面套了件黑色短款皮衣,拉链没拉,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脚上是双细跟黑丝高跟鞋,鞋跟敲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

她的腿被黑丝裹着,在灯光下泛着哑光,走到王易面前时,高跟鞋的鞋尖刚好停在他鞋边半寸处。王易下意识后退半步——不是怕她,是被她身上的气场压得有点喘。这气场和白天完全不同:白天她是冷静的总裁,此刻像淬了冰的刀,连空气都带着冷香(是她惯用的香水,雪松调,却在夜里透出点侵略性)。

“你前两次处理的是‘散魂’。”林娜抬手,指尖划过他手里的令牌,她的指甲涂着深酒红指甲油,碰到令牌时,红光竟弱了些,“这次是十三道魂缠成的‘阵’,你的二品令牌,撑不过十分钟。”

王易攥紧令牌。前两次任务的画面突然涌上来:第一次在校园追游魂,靠令牌指引才没掉进幻境;第二次在公厕斗乞丐怨魂,令牌发烫帮他挣脱了纠缠。可这次,连“地狱”都觉得他不行——令牌上的红光就是证明。

“两点四十分,3号线始发站。”林娜转身走向衣架,拿起搭在上面的黑色长风衣,“别迟到,那趟车不等人。”

她穿风衣时,王易瞥见她后颈——那里有个极小的纹身,像枚褪色的火车票,边缘缠着红线。他刚想问,林娜已经披上风衣,拉链拉到胸口,遮住了纹身:“别瞎看,到了地方,你该怕的东西多着呢。”

凌晨两点三十五分的3号线始发站,风里带着铁锈味。

王易把令牌揣进内袋,能感觉到那持续的发烫,像揣了块小烙铁。林娜站在站台边缘,长风衣被风吹得贴在身上,勾勒出细腰长腿的轮廓,黑丝包裹的小腿在风衣下摆偶尔露出一截,和周围的破败站台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和谐——像旧照片里突然闯入的亮色。

“咔嗒——咔嗒——”

铁轨的震动从隧道深处传来时,王易的令牌突然剧烈跳了一下。紧接着,一道昏黄的光刺破黑暗,老式地铁的轮廓在光里慢慢清晰:车厢铁皮锈成暗红色,车窗蒙着层灰,车头上的“3号线”字样被岁月磨得只剩个模糊的轮廓。

列车停在站台边,门“嘶”地滑开。林娜抬脚上车,高跟鞋踩在台阶上发出“嗒”的一声,那扇锈死的车门像被施了咒,竟自动让开位置。王易跟进去时,闻到了她身上的雪松香水味,盖过了车厢里的霉味。

车厢里没有座椅,只有两排嵌在壁上的木架,架上摆着些断了线的纱锭。车顶悬着盏煤油灯,火苗忽明忽暗,照亮了对面的车窗——窗外不是隧道壁,是片燃烧的厂房,火光里有十三道人影在奔跑,她们的头发烧得蜷曲,手里却死死攥着红线,线的另一头缠在自己脖子上,越勒越紧。

“别看。”林娜坐在靠窗的木架上,风衣敞开,露出吊带裙的领口,她没看窗外,只是用涂着酒红指甲油的指尖转着枚黄铜哨子,哨身磨得发亮,“这些是执念凝成的‘前尘镜’,看久了,魂会被勾进去织线。”

王易赶紧转头,却发现木架的扶手刻着很多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红线缠成的圈。他的指尖刚碰到扶手,突然觉得有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低头看时,扶手的木纹里渗出红线,像无数根细针往他皮肤里钻。

“啧。”林娜没回头,只是抬了抬手指。王易手腕上的红线突然“啪”地断了,像被无形的刀切断。“别乱碰东西,你的令牌护不住你。”

她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王易看着她转哨子的手指,突然注意到她的指甲很长,却没留倒刺——不像养尊处优的样子,更像常年握着什么东西磨出来的。

列车突然加速,王易踉跄着撞在木架上,纱锭上的红线掉下来,落在他的鞋上。那些线像有生命,顺着鞋带往上爬,眼看就要缠到脚踝,林娜突然用高跟鞋尖踢了踢他的鞋边。

“滚开。”她的声音很轻。

红线像被烫到一样缩回,在地上蜷成一团,再也没动。

王易的后背瞬间冒了层冷汗。他看着林娜的高跟鞋——黑色漆皮,鞋跟很细,却像带着某种威慑力,连红线都得退避三舍。

“你的鞋……”

“去年新款。”林娜挑眉,指尖的哨子停了,“怎么?觉得该配桃木剑?”

王易语塞。他确实觉得奇怪——在这种地方,穿黑丝高跟鞋像在赴宴,可她站在那里,又让人觉得“就该这样”,仿佛再诡异的东西,到了她面前都得收敛。

车厢深处传来“咔嗒、咔嗒”的纺织声,还混着女人的低笑。王易的令牌又开始发烫,这次烫得更厉害,像在预警。

“是厂里的女工。”林娜终于看向隧道深处,“她们在织‘引魂布’,谁要是应了声,就会被拉去当‘线轴’。”

她说话时,风衣口袋里露出半截黑绳,绳头系着枚铜铃。王易这才发现,那黑绳不是普通的绳子——绳身泛着暗光,像用某种金属丝编的,缠在她的手腕上,和黑丝融在一起,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缚灵绳’。”林娜好像知道他在看什么,“我爷爷编的,用3号线老铁轨的铁屑混着黑狗血,专克红绳执念。”

她抬手时,王易看到黑绳在她手腕上轻轻晃动,铜铃没响,却让车厢里的纺织声弱了些。

“两点四十分了。”林娜站起身,风衣下摆扫过地面,“车要到站了。”

列车停在老纺织厂外的瞬间,王易闻到了焦糊味。

车门滑开,外面的寒气裹着烧化的布料味涌进来。林娜先下车,高跟鞋踩在布满碎石的地上,发出“嗒、嗒”的声,竟比王易的运动鞋还稳。

厂区的景象比想象中更诡异——月光惨白,照得地上的杂草像竖起的针,而杂草之间铺着层极细的红线,像红雪覆盖着地面。这些线不是静止的,它们在地上蔓延,像无数条细蛇,朝着有活人的方向聚拢。

“跟着我走。”林娜的黑丝长腿在红线上迈步,每一步都踩在红线的缝隙里,“别踩线,线会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

王易盯着她的脚印,小心翼翼地跟上。他的鞋刚落地,红线就像潮水般涌过来,令牌的红光亮得刺眼,在他脚边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可这屏障撑不了多久——红线在外面撞得“噼啪”响,像要把屏障撞碎。

“你的令牌只能撑三秒。”林娜已经走出五米远,回头看他时,黑丝在月光下泛着光,“再不走,线要缠上来了。”

王易赶紧迈步,红线在他身后合拢,发出像丝绸摩擦的声响。他看着林娜的背影——皮衣被风吹得敞开,露出吊带裙的领口,黑丝包裹的腰肢随着步伐轻轻摆动,明明是极具女性化的姿态,却透着让人不敢靠近的冷意。

车间的红光越来越亮,“咔嗒、咔嗒”的纺织声里,突然插进个女人的声音:“妹妹,帮我递个线轴好不好?”

王易的令牌猛地发烫,他死死咬住嘴唇没应声。林娜却停了脚步,回头朝车间的方向瞥了一眼。

“闭嘴。”她的声音不大。

车间里的声音突然停了,连纺织声都没了。

过了几秒,才有道更尖的声音响起:“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

林娜没回答,只是解开风衣扣子,露出手腕上的缚灵绳。铜铃在她抬手时“叮”地响了一声。

最新小说: 多大点事儿 每天都被老婆钓成翘嘴 当咸鱼成了狠辣反派 邪神每日都在阴暗盯妻 偶开天眼遭剧透 农野三餐[种田] 可是我真的好饿[天灾异变] 午夜地铁三号线 不死乡 捡到一个星际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