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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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序笑声糊在嗓子里。

“这就恼了?”

还那么不禁逗。

他拉开玄关柜,从里头取出个低调古朴的长盒,递给温言:“生日快乐,打开看看。”

温言好似盯着那早就备好的盒子,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你一早就猜到我会来还东西?所以这些东西……”

在这儿等她呢?

陆知序好笑地睨她一眼:“挺好,连被谁养大都忘了。”

她那样的性子,遇见这样的事,会做出什么样的处理决定,再好猜不过。

他不过想见见她。

“谁养大的,当然是我外公养大的。”温言闷声回了一句,肩膀塌下去。

这是难过了。

陆知序从前就见不得她这幅样儿。

受了委屈也不说,就会耷拉着头,猫一样缩起来,不争不抢,自己舔伤口。

满世界的躲着人。

提到温言外公,想起黑白画像上的那位老人家。陆知序眸子里的黑意也褪了点,寻回几分理智温和。

“不是那个意思。”到底是他说错了话,戳到小姑娘伤心处,他嗓音也就跟着放柔了些,盒子又递过去,吐字缱绻,像诱骗,“乖,打开看看,就当我赔礼了。”

他这样哄人,温言下意识就要去接。

可一瞬间的怔愣后,温言就反应过来了。手伸到一半,也生生转了个方向,甩开手朝门边走。

一边走,一边瞪着眼想不明白。

怎么一碰见陆知序,她就会变回当初那个十七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总是被陆知序哄得团团转,偶尔几颗枣,就以为他对自己好得不得了。

可其实呢?

要不是他自作主张送来那么大一堆礼物,她也不用在生日这天大晚上跑到一个男人家里,还礼物。

是他行事一贯的主张,荤素不忌,也从不考虑别人要不要接受。

真讨厌。

温言很用力地去拉门,想象一会儿要怎么帅气地把门摔上,踩着高跟鞋像个赢得胜利的战士一样走出去,狠狠留陆知序在原地吃瘪!

门却怎么都拉不开。

她费力拉了一阵儿,终于确定上了锁。

于是回头看陆知序,抬抬下巴:“打开。”

骄傲又明艳。

陆知序极耐心,看着她火焰一样炽烈的喜怒在黑夜里骤然烧起来。

明朗、喧嚣,将这死寂的屋子里令人窒息的苍白洗刷殆尽。

他想念这抹温度太久了。

哪里是能就这么放开的。

他握着长盒的手指骨骼分明而精致,苍青的筋骨隐在月华一样的肌理下,显得整只手修长有力。

不拘随便握着点什么,都显得如此矜贵端方。

陆知序迈着长腿,施施然又向前几步。

他们之间此刻的距离简直可以用危险来形容。

温言几乎要被他压在高大厚重的入户门上。

脑子里不可避免地闪过他们曾经在这里,怎样亲密无间的相爱,又如何没日没夜的荒唐沉沦。

温言呼吸滞了滞。

陆知序敏锐地察觉到她紧张的屏息。

“想起什么了?”

“看来身体的记忆比你这张嘴,诚实多了。”他的笑声像羽毛,埋在温言颈侧,似有还无地撩拨她。

温言再也撑不住,投降似的将手抵在陆知序敞开的胸膛前,推拒他:“……让我走。”

他胸口精壮肌肉弧度隆起,滚烫地灼着温言嫩白的手指头。

温言眼眶都被这刺激的一幕逼红。

“把礼物收了,我考虑考虑放你走。”陆知序侧下头,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垂说这话。

温言被他的呼吸烫得脊骨都要软下去,脑中一片混沌,慌不择言张嘴:“我先生还在家里等我……”

话一出口,空间变得死寂一样的沉默。

陆知序僵了僵。

温言也跟着不知所措。

她都说了些什么……

温言开始不受控地慌乱起来。

她像黄昏落下海面后的孤船。

路茫茫,又无依,在足以吞噬人的黑暗的海面上飘着,徒劳等月亮宣判她的生死。

直到陆知序忽然笑起来,笑声打破了这死寂。

明亮的月华便转瞬驱走了黑暗,驱走了孤寂,拯救了那只小船。

他笑得胸膛直颤,微弯了腰,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叹了句:“温言,你真是个谎话精。”

哪里有什么先生呢。

他都查过了。

至多有个不知从哪来,又不知藏到哪里去的,温衡那个不负责的狗屁生父。

没关系。

他的女孩儿,还有她的小孩儿,他们的一生,他都还担得起。

陆知序低下头,视线锁着被他禁锢在双臂间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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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这些年错过的,都看回来似的。

她被抵在门上,梗着颈,一副打定主意要和他破罐破摔的模样。

陆知序看在眼里,无声笑了会儿。

真是看不够的生动。

“撒谎的小姑娘要受什么惩罚,这些年都忘了吗?”陆知序顿了顿,轻笑声糊住长夜,一字一顿开口,“说说看,谁教你的。”

温言受不住这刺激,瞳孔颤着几乎要尖叫出声。

陆知序说得没错,她的身体比脑袋更诚实。

他只轻飘飘一句话,便轻而易举叫温言想起曾被他按在腿上肆虐作恶的回忆。

从前年纪小,脸皮也薄,遇见想要的喜欢的都不敢直说。

隐藏真实想法,早就成了温言下意识的首选。

陆知序从不允许她的隐瞒。

他只要她的诚实,她的坦荡,和她赤裸的天真。

于是只要被陆知序发现她在撒谎,温言就会得到这样一句话——“小骗子,屁股消肿了是吗。”

温言乐此不疲。

可这些是现下能想的吗?

温言抬起头恶狠狠瞪他,红着眼,像只迷路的小兔子。

陆知序雾沉沉的眼又盯着她看好一阵儿,终于餍足后直起身。

白皙指骨随意拉开她的包,将长盒丢了进去。

“回去再看。”

“生日快乐,小谎话精。”

门“咔哒”一声开了。

温言在陆知序的呼吸变得更灼人之前,猫着腰跑了出来。

慌不择路中眼神随意一撇,却见到些违和的,一瞧就全然不属于这个小空间的物事。

玄关底下安安静静放着的一双拖鞋,电影镜头似的慢放过她的脑海。

女士的,粉色的拖鞋,鞋面上印着灿烂的阳光。

面料很好,像定制。

这不是她的拖鞋。小小的一双,也不会是陆知序的。

视线再往上,没关好的抽屉里,放着一个精致的透明手包。

包里零零碎碎放着些小物件,温言没太看清具体,但看清了里头装着的一张画像。

可爱的,阳光的,年轻的女孩儿。

温言好像在哪见过那张脸。

于是方才被陆知序搅出来的慌乱在刹那间消散。

“这儿就是你的家,温言,不会再有别人了。”

“我能应承你的事不多,这算一桩。”

——曾经他在耳边笃定说过的言语,此刻水草似的缠上来,扯着她的心摇漾、下坠。

他们两个,到底谁才是谎话精呢?

温言想,至少不会是从始至终都问心无愧的她。

玫瑰藏盛夏 这么说,温衡的生父,你也……

温言下车后,秉承着基本的礼貌对李一白道谢。

李一白微微鞠躬:“温小姐无需客气,是我该多谢您允许我送,没让我难做才是。”

温言漫不经心扯了扯嘴角。

不是对李一白,是对他那高高在上的老板。

陆知序似乎永远是这样,他要什么就是什么,旁人的情绪对他来说好像都是无关紧要的。

上位者天然的冷漠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而这些年温言又恰好明白了一个道理。

你要获得谁的认可,便是给了谁否定你的权力。

于是她早不再从陆知序身上寻求认可。

-

回到家,温衡已经乖乖睡熟了。

温言亲了亲他的脸,心情终于平静不少。

然而等洗漱完,坐下来整理明天上课要用的东西时,又不可避免看到那支一瞧就价值不菲的长盒。

心绪难免翻涌。

视线落在古朴漂亮的盒子上,手指放上去敲了敲,温言没再多纠结,打开一看,是支非常华丽的钢笔。

陆知序送东西,就没便宜的。

但温言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收得起。

这东西她也没用过,上网搜了搜,才知道是万宝龙全球限量的艺术大师系列,官方售价十几万一支。

温言“啪”一声就把盒子盖上了。

这东西别说日常拿来用,就是放宿舍供起来,她都嫌心里烧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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