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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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幽幽刮来一阵墨绿色的风,周禧转眼瞧去,看见乐壹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飘在了他和林参身边。

底下钟梧从墙后面钻出来,还未意识到另外三人此刻就站在竹子顶梢正俯视着他。

他疑惑地往洞后面探,发现不见人影于是小声唤道:“林姐姐?”

周禧看了林参和乐壹各一眼,没有出声回应。

他知道林参乐壹有计划瞒着他,也知道自己作为诱饵,该傻的时候傻,该闭嘴的时候,就要闭嘴。

毕竟戏演完了,台词也就没有了。

钟梧以为是自己拿捏了周禧的信任,殊不知,其实是林参与乐壹,利用周禧的纯良让他产生了虚假的自信。

“蠢货!”

一道隐火掌忽然从院子里的灰墙后打出来,伴随着怒骂声,正中钟梧后背。

“啊!!”

钟梧正面撞向墙壁,摔下来后已是鼻青脸肿。

好在隐火掌力度只有半分,钟梧还有力气能捂着鼻子在地上打滚。

他滚动时,不慎碰到了提前布置的机关,转眼就被一张从天而降的,密密麻麻的大网裹了个严严实实。

黑袍人走出拱门,消散的隐火掌引起怪风吹动黑色斗篷簌簌作响。

宽大的帽子下,依然是林参和乐壹熟悉的玄铁面具。

“没能把人引进来,我看你是不想救你的弟弟妹妹。”

黑袍人恶狠狠说完这句话,抬手再次蓄力,这一次显然是要直接了解钟梧的性命。

乐壹见状,眼神即刻变得厉害,不与林参商量便向前飞了过去,在隐火掌击中钟梧前一秒用子规啼挡了下来!

钟梧缩在大网中挣扎,浑身发抖,惊恐的眼睛里无声流出了冰冷的泪水。

此刻,乐壹站在他面前,身影是那么高大。

乐壹:“你让一个孩子来骗两个老狐狸,还怪他办事不利,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林参抱着周禧站在枝头这么久,隐隐觉得有些费力了,于是向前一跃,轻轻跳到墙上,踩在瓦片缝隙之间,小心扶周禧站稳。

与此同时,埋伏在院子里的弓弩手齐刷刷现身,近百支利箭对准了周禧。

“放箭!”

黑袍人没有理会乐壹的嘲讽和谩骂,干脆利索地一声令下。

刹那间百箭齐发,闪烁的银光犹如利爪朝林参和周禧撕咬而来!

周禧再确定身边有个林参是不会出意外的,但面对极速逼近的尖锐兵器,还是感受到了刺破头皮的恐惧。

于是下意识抓紧了林参衣角,紧闭双眼不敢去看。

林参从容挥手打出子规啼第八重——月落乌啼,袖子用力一甩便将可怖的银箭全部扫落。

然而子规啼内力并未就此停止前进,林参暗中加强了某个方向的力度,在第八重月落乌啼之中掺杂了一道第九重霜满天。

正是黑袍人方向!

乐壹同步发起进攻,弹跳起身朝黑袍人袭击而去!

黑袍人使出双椿绕菏,一个轻微侧转躲开了霜满天,但他看似轻松,却只躲一招就偏了重心,踉跄几步站稳后,毫无定力再躲下一招!

乐壹一掌轰到他身上时,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周禧听到动静睁开眼,看见黑袍人败了,第一反应却不是惊喜,而是更强烈的不安。

林参眉头紧皱:难道是因为他在云通镖局强行冲破定身穴,以及在温瑢家被我刺伤了一剑,两次重伤未愈,才导致功力一落千丈?

“呃!”

黑袍人被乐壹轰上墙,人从墙上掉下来时,玄铁面具意外松了系带,也一齐掉落。

林参看见面具掉在地上,瞳孔骤缩,心跳竟慌乱了。

黑袍人捂着流血的腹部,缓缓抬头。

恰时风吹落他的斗篷帽子,露出了一张让林参和周禧都十分熟悉的脸。

“胡久师兄?!!!”

周禧惊得险些没有站稳,林参吃惊之余,还下意识腾出心思扶了他一把。

胡久捂着腹部慢慢站起来,一头凌乱的短发十分粗糙,咬牙切齿地说:“真可惜呀,那么多次,竟然都没能杀了你!”

明明三番两次弄伤他的人是乐壹与林参,可他凶恶的眼神唯独死死盯着周禧,其中恨意,汹涌澎湃。

周禧愤怒而不解,“我怎么得罪你了?”

胡久掉了面具后,声音恢复成正常状态,但嘶声咆哮时,比变了声的声音还要恐怖。

“因为我才是师父唯一的弟子!!你为什么不去大一宗!你凭什么赖在小七宗分走师父对我的关注!!!!”

林参心口一颤,缓缓转头重新认真看向胡久,几次忍不住想要开口质问些什么,却不得隐忍不言。

这个胡久,四岁拜入林甘门下。

八岁时林甘被断腿,人生遭逢巨变,就是这个胡久第一个离开小七宗去求大一宗白明朝收留。

只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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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没有收下他,大二宗白武潇也是笑脸婉拒,最后被白蝉强行塞进了大三宗。

然而大三宗宗师黄迎非在平安派是出了名的偏心佬,除了他最喜欢最亲近的几个弟子以外,别的都是敷衍着随便教教。

大多时候,大三宗不受宠的弟子更像是平安派的奴隶,只能做一些清扫马厩,为厨房打下手等脏活重活。

胡久去了大三宗,那便是最最最底层的小师弟,任谁都可以欺负一脚。

他的天赋,以及四年来在小七宗的努力,渐渐地在磋磨中一点点消耗了。

他自然不甘心,可是没有人能帮他。

他想回小七宗,可彼时林甘已经酗酒成瘾,短短半年身形大变,从宽肩窄腰变得肥如巨桶,飒爽英姿不复存在,整个人也是荒唐得不成样子,满口腌臜的话,见人就怂。

这些是白蝉告诉过林参的一些往事。

至于胡久最后如何说服林甘重新教他功夫,其中过程林参便不得而知了。

林参只知道自己刚去平安派小七宗时,胡久明面上还是大三宗弟子,私底下却会偷偷与林甘在深山瀑布下练习武艺。

山里通往瀑布的路格外难走,准确来说,根本就没有路。

林甘拖着一条瘸腿,乘一页小舟,兜兜转转绕过水路和悬崖峭壁,在胡久的护送下,进去倒是不成问题。

胡久手里的剑劈开瀑布白花花的水浪,林甘则躺在平整的石板上喝酒,静静瞧着,难得不会像在外人面前那般烂醉如泥。

风过幽林,水声潺潺。

林甘教导胡久技巧时,以及背念心法时的悠然从容之态,让身上的肥肉都显得有几分仙气飘飘。

真有些世外高人的神秘感。

林参跟踪过他们几次,发现他们只是在练武,并无其余诡异行为,又得白蝉解释他们曾经的羁绊,便觉得一切都合情合理,也就再未打扰过他们。

而今看到胡久的脸出现在黑袍之中,林参记忆中这些本不重要的往事忽然又清晰,又诡异,甚至隐约变得扭曲。

再仔细回想,恍然意识到曾经白蝉告诉他这些的时候,自身尚且年少,白蝉的语气和表情都有着他那个年纪看不懂的深邃。

林参又想起了一些往事。

“师父!”

十七岁时的秋末,小七宗的孩子都还在上课,林参一个人锄完了地,种下菜籽后,回到小七宗换上干净清爽的衣服,坐在后院对着萧瑟的落叶独自拉琴。

拉着拉着不知不觉开始发呆。

前院胡久气势汹汹闯入小七宗,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喊不仅吵醒了在葡萄藤下乘凉的林甘,也将林参飘远的思绪惊回现实。

“师父!我问你,到底谁才是你唯一的大弟子!”

胡久一身汗味,明显是在大三宗刚干完活来的。

林甘被吵醒后嗷嗷大叫:“一个拉琴拉得那么难听,一个叫唤得跟叫魂一样,你俩能不能让我睡个好觉!!!”

他似乎在暗示胡久——林参就在附近。

但胡久听后,不仅没有避嫌,反而提高嗓门,“我就要你一个准话,小七宗的大师兄,到底是我,还是他林拾鲤!!”

林甘:“你问我有什么用,你去问林拾语啊,在小七宗林拾语才是大爷!”

林甘说完,窝在摇椅里翻了个面,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滚!”

胡久还是不肯走,咄咄逼人地问:“他们承不承认不重要,我是在问你,到底谁才是你的大弟子!”

林甘烦躁地深呼一口气,敷衍般冲他喊:“是你!是你行了吧!!”

胡久得了答案依旧不满意,反倒更加怨气冲天,“那为什么林拾鲤让你教林拾希,你就教!!我当年!!”

话音至此,林甘猛拉下毯子,一个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将他嘴里后半句话瞪了回去。

胡久噎了片才继续说:“我当年那么努力才得你重新看重,可林拾鲤一句话,你就全心全力教导林拾希!林拾希都有掌门教了!她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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