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周期拊掌大笑,凑趣道,“叫‘大黄’忒俗气!还是妹妹这名字起得巧”
说着,他伸出手指,轻轻挠了挠小狗的下颚,学着唤了一声:“小白?”
那黄毛小奶狗舒服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惬意的呼噜声。
周期得意地朝陈前扬眉:“瞧瞧,它可喜欢这名字了!”
陈前撇嘴,心道:这一个两个的,都欺负这小畜生不识字。
“大哥,我就抱一下嘛?”陈瑶看得心痒难耐,眼巴巴地望着那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只觉得它怎么瞧怎么可爱。
“不行,”陈前铁面无情,将小狗稳稳安置在自己膝头,一手轻抚着它的小脑袋,“瞧你这身衣裳,料子精细,被它这泥爪子勾花了多可惜?”
陈瑶气鼓鼓地把头扭向一边,小嘴撅得能挂油瓶:“哼!你不让我抱,小狗也不让我亲近!待会儿到家,我定要告诉阿奶,就说你欺负我!”
陈前被她这无赖模样弄得哭笑不得,无奈地叹了口气,终是将小狗递了过去:“喏,抱稳了。若是真被抓坏了衣裳,可不准哭鼻子。”
周期在一旁瞧着兄妹俩你来我往,心中纳罕:这情分,分明比亲兄妹也不差什么了。
可为何陈前退学去了清河县,不过几个月又回来了,大家私下里传言,陈前不得他二叔喜欢,被撵回来了,如今看来,传言信不得。
骡车行至岔路口,周期与陈前约好了回学堂的日期,便背起书箱下车离去。
车厢里只剩下兄妹二人,气氛愈发自在。
小奶狗伸出绒绒的小爪子,好奇地去拨弄陈瑶衣襟上刺绣。
陈前眼尖,立刻伸手将它捞了回来。
这次陈瑶倒没争抢,她的心思早就飞回家了。
她急切地掀开车帘,向外张望。
今天是晚潮,村里人三三两两提着竹篓、拎着海货往家走。人头攒动,看得她眼花缭乱,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那几道熟悉的身影。
骡车经过,路边的村民不免投来好奇的目光,低声议论:
“这是哪家的亲戚?怎地挑了这个时候上门?”
“赶车的面生,估计就是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