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大男人,对着个“自说自话”的小丫头片子,有理也说不清!
他也不是没想过直接赶车硬闯,可这念头刚起,自己就先怯了三分。
这丫头只需扯着嗓子嚎一声,村里人顷刻就能把路堵死。
真闹起来,吃亏的只能是他自己。
刘安僵立在骡车旁,绞尽脑汁想着对策。不多时,便见陈猛一路小跑着回来了。
“大伯!”陈瑶脆生生招呼,“快,赶着骡车送刘叔去镇上吧!回来正好赶上晚饭!”
陈猛闻言一愣,挠了挠后脑勺,憨厚道:“阿瑶,这……大伯不会赶车啊!”
他脑子还懵着,媳妇说自家有骡车了,让他赶紧回来把车夫送到镇上。
“没事!”陈前立刻接口,“我去请五爷来!让他走一趟,正好爹也能跟着五爷学学赶车的技巧。”
阿瑶费劲巴拉地把骡车扣下,岂能因“不会赶车”就松口?
再者,赶车又不是登天,学学便会了。
兄妹俩一唱一和,愣是没给刘安再开口的机会。
末了,陈前还不放心,怕陈猛嘴拙心软,干脆自己也爬上了车辕:“我跟我爹一起去,正好也跟着五爷学学。”
骡车在陈猛的笨拙牵引和五爷的指点下,吱吱呀呀地启动了。
陈前坐在车辕上,望着渐渐远去的村道,心中豁然开朗。
阿瑶如此行事,定是在清河县受了天大的委屈,且已打定主意不再回去,自然无需顾忌二叔二婶如何看待她了。
而自家……陈前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冷笑。
想起在清河县那两月,下人的势利,二叔的冷淡疏离,还有爹提出要带他回老家时,二叔那如释重负的神情……
呵,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父子俩,也成了人家眼中的累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