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光焰眼里,靖南王可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瞒谁也不能瞒着爹啊!
“傻孩子,你细想想,”靖南王妃软声开解,“那游记上写的黄金米、地瓜,如今可有一件是咱们亲手种出来的?”
她看着儿子懵懂的脸,继续道:“没影儿的事儿,就急吼吼告诉你爹,他会不会嫌你毛毛躁躁,不稳重?”
靖南王膝下不止小五一个儿子,当爹的总想一碗水端平。
可只有小五是她亲生的骨血,她这当娘的,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都捧给他。
更何况,她心底还压着一股气——前番小五落海,分明是遭了暗算,查来查去,竟推到风浪头上,只怪小五没及时躲进船舱!
这笔糊涂账,她可没忘。
这次,她定要帮小五把这泼天的功劳攥牢了。
“哦!”齐光焰挠挠头,恍然大悟,“娘说得对,那我嘴严实点儿!”
靖南王妃眼波微闪,又添了一句:“四强那头,娘自会敲打他,你甭操心。”
“嗯嗯!”齐光焰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没想到娘亲连这都安排妥帖了。
就在母子俩密议的当口,龙王庙外陈瑶的小摊前,也迎来了一拨衣着光鲜的客人。
为首的小姐吴蕊,下巴微抬,直奔主题:“昨儿我表姐,是不是在你这儿买了一串珍珠手串?”
“手串?”陈瑶见她通身气派,心知来了大主顾,忙掏出一串莹白的手串,“小姐问的可是这种?”
“哼!”吴蕊傲然一嗤,眼神轻蔑,“瞧不起谁呢?这般寻常货色,也配得上我?”
“那……”陈瑶面露难色,“小姐莫非也想要粉色的?实不相瞒,莫说一模一样的没有,即便有,小姐这般人物,怕也不屑与人相同吧?”
她话锋一转,眼中带了点灵动的狡黠,“倒是我这儿有一串极别致的,小姐瞧瞧可入眼?”
不等吴蕊应声,她便从贴身荷包里取出一串——严格说,是三串,递了过去。
吴蕊一把接过,套上手腕,左看右看,虽非粉珠,但这三股交缠的样式新奇别致,她从未见人戴过,越瞧越顺眼。
“什么价?”她摩挲着珠子,舍不得褪下。
陈瑶伸出五指,比了个数:“小姐既知昨日那串粉珠的价儿,我这串也不多要,五十两。”
吴蕊唇角微勾,正要点头,她身边的丫鬟青青急了:“这又没镶金又没嵌玉的,几颗珠子串一起,凭啥要五十两?恁不划算!”
“谁说没嵌?”陈瑶轻笑,指尖拨开几颗珍珠,露出底下缠绕的细线——线芯里分明裹着细细的银条,闪着微光。“瞧见没?银丝裹线,工细着呢!”
“青青,给钱!”吴蕊这下更满意了,觉得这钱花得值当。
“小姐……”青青还想劝,小姐月例才三两,这五十两可是攒了许久的体己!自家铺子里珍珠成堆,让老师傅照样做一个,能省不少。
可吴蕊哪里听得进去?
她娘得了信儿,靖南王妃携五公子在此进香,这露脸的机会千载难逢,她们匆匆赶来,她连心爱的首饰都未来得及带,昨日又见廖溪珍腕上晃着那串粉珍珠,刺得她心头冒火。
眼下得了这独一无二的三股缠珠串,她仿佛已看到廖溪珍自惭形秽的模样——这笔钱,花得值!
她一把抓过青青的荷包,哗啦一下,把里头的银子全倒在陈瑶摊布上,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两。
她把空荷包塞回青青怀里,浑不在意:“慌什么,回头找我娘补上就是。”
陈瑶开张大吉,上来就是五十两!
卖烧烤的摊子却还没开张,陈瑶心里高兴,干脆叫李巧过来帮忙看着摊子,自己拉着陈奇去买碗糖水甜甜嘴。
“可不敢跑远,赶紧回来!”李巧不放心地叮嘱。
“嗯呐,就隔几个铺面,有事我们扯嗓子一嚎,你们准能听见!”陈瑶应着,牵了陈奇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