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陈老头便带着陈峰出门了,陈老太则去了村口的大槐树下。
八月底。
赵虎带着十几个特制的大瓦缸回到了庄子上。
一行人将地瓜秧苗连土挖起,移栽入缸中。
把缸抬上马车,这边陈猛指挥着下人把行李箱装上车。
陈老太,陈老头几人簇拥着陈瑶走出院子。
陈老太拉着孙女的手,眼眶早已泛红,陈瑶心下也觉酸楚,忙抽出帕子,轻柔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温言劝慰道:
“阿奶放心,我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陈老太,“你......你舅舅如果给你寻着合心意的好亲事,你就留在京城吧。
莫要记挂庄子上的事,这里有你大伯看着,田庄里的出息,会定时让人给你送去。”
陈瑶不由得抬手抚额,又是无奈又是好笑:“阿奶!您这话说的,京城再好,那也是他乡异土,孙女定是要回来的!
您二老就忍心把我一人孤零零丢在那么远的地方,就不怕孙女无依无靠,被人欺负了去么?”
心里正不爽的陈老头,听到陈瑶的话,重重一点头,接口道:“阿瑶说得是正理!依我看,阿瑶还是回来好!大不了……”
他眼中闪过精光,“到时候咱们给她寻个老实本分的上门女婿!如此,便更不怕阿瑶在婆家受气遭拿捏了!”
陈老太拭泪的手一顿,豁然开朗:“哎哟!老头子这话在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
招赘好啊!招赘好!那……那我这段日子便多留意留意四邻八乡的后生,定要寻个品貌端正、性情温厚的……”
陈瑶见祖父母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明日便能将人定下来一般,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她赶忙朝胡禾递了个眼色,提起裙裾,便钻进了车厢。
坐稳后,掀开车帘对着马车外的几人挥了挥手,“阿爷,阿奶,大伯、大伯娘,我们出发了。”
车队正准备启程,庄子的那条大路尽头忽地扬起一片灰尘。
一辆青釉马车,正朝庄子这边疾驰而来。
“是廖家的马车!”李巧手搭凉棚,眯眼细看,认了出来,“定是阿珍得了信儿,赶着来给阿瑶送行哩!”
几个月过去,陈前一直滞留在京城,不仅陈家人忧心,连定了亲的廖家也悬着心。
“阿瑶!”马车未停稳,车帘便被掀开,车厢里坐着的是廖夫人和廖溪珍。
“哎哟!廖姐姐,”
李巧又惊又喜,连忙快步迎上前,搀扶住正下车的廖夫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她原以为只是小姊妹间的话别,未曾想廖夫人也会跟来。
廖夫人拍了拍李巧的手,目光却嗔怪地瞥向自家女儿,叹道:
“还不是我家这讨债鬼!听说阿瑶要去京城,在家里闹翻了天,死活非要跟着一道去!我这做娘的,拗不过她,只得陪她走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