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糊涂啊!”秦冠礼痛心疾首,“陈勇的事还没了结,人还在牢里!她阿爷、阿奶远在乐天,路途遥远,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
现在京城里,离她最近、最亲的娘家人就是我们!我们不使力,谁来替她操办?这道理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看着妻子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秦冠礼只觉得心力交瘁。
无论他怎么掰开揉碎了讲道理,王素素都像被堵着耳朵,听不进去。
他知道,指望她是指望不上了。
秦冠礼长叹一声,转身就去找董宛茹商量。
董宛茹听了秦冠礼的请求,二话没说就应承下来:
“阿礼放心,阿瑶的事就是咱们秦家的大事,她的嫁妆,有我这个外祖母亲自操办在合适不过。”
于是,对外名义上,是董宛茹接手了陈瑶的嫁妆置办。但真正跑腿、出力的还是吴迪。
这日,一些上好衣料和首饰送到陈瑶房里,廖溪珍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嫁妆,又想到陈瑶即将到来的婚礼。
忍不住笑着打趣道:“哎,真没想到啊,你这丫头,倒赶在我前面嫁人了!”
陈瑶正在整理一盒精巧的珠花,闻言抬起头,脸上飞起两朵红云,毫不示弱地调侃回去:
“嫂子这是着急了?别急呀,我大哥就在淮县,离乐天不远。
回去后你们赶紧把婚事办了,给我添个小侄儿小侄女再去上任,时间也宽裕得很呢!”
廖溪珍被她闹了个大红脸,作势要拧她的嘴: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还没嫁人呢,就敢编排起我来了!看我不撕你的嘴!”
陈瑶一点儿不怕,反而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无辜:“我说错啦?嫂子?”
廖溪珍见她这副模样,绷不住“噗嗤”一声轻笑出来,倒也没真动手。她重新拿起笔记录礼单。
语气带了几分认真,“你大哥能去淮县,说起来,还得好好谢谢阿焰呢。”
淮阳王兵败被俘,一大批官员被清算,各府空出来很多官位,不乏一些富得流油的州县,那淮县便是其中之一。
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可齐光焰,却是早早就和吏部打了招呼,把淮县留给了陈前。
淮县不止富,距离江临县也不算远。
快马加鞭,三天就能到;就算走慢些,五天也足够了。
以后她想回娘家,抬脚就能走,方便得很。
“哎……”陈瑶夸张地叹了口气,身子往软枕上一靠,一副“我大哥命苦”的表情,
“这下可好了,我大哥是注定翻不出嫂子你的五指山喽!
他要是敢动点什么花花肠子,哼,消息用不了几日就能传到廖叔叔和廖婶子耳朵里。
那两位一出手,保管能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去去去!”廖溪珍佯怒地瞪她一眼,
“瞧你把我们家说得,像是专盯着姑爷欺负!哼,我爹娘才懒得管这些呢!”
她下巴微扬,带着点小女儿的娇憨,
“这种事我自己就能解决,他要是敢惹我不痛快,我收拾包袱去你的见山小筑住几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