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外祖父!”陈瑶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就解决了,脸上立刻绽开笑容,
“东西其实不多,我估计这会儿应该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二哥明日一早就带人来抬。”
看着陈瑶欢快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董宛如才带着不解和一丝埋怨转向秦凌云:
“老爷!你怎么就答应了呢?阿瑶年纪小,想一出是一出,我们做长辈的,该劝着点才是!
这临出嫁了搬走,像什么话?外头人该嚼舌根了!”
秦凌云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妻子,缓缓道:“阿瑶这孩子,懂事,也重情义。之前那么久,她不曾提过一句要搬走?
为什么偏偏在离大婚只剩几日的时候,突然提出来,还连宅子都准备好了?”
董宛如被他问得一愣:“这……你是说……”
秦凌云点点头,声音低沉了几分:
“她必定是在咱们府里……受了委屈,或者听到了什么让她觉得不自在的话,待得不舒坦了!这才宁愿多花钱,也要尽快离开。”
“什么?!”董宛如一听,又惊又怒,气得一巴掌拍在旁边的紫檀木小几上,“岂有此理!是谁?让我查出来,直接发卖出去!”
“还能有谁?”秦凌云意有所指地哼了一声,“阿礼那个媳妇,这些日子不是‘病’得下不来床吗?
这样吧,你派人去王家把亲家接过来,让她来陪陪女儿。”
秦凌云心里其实早就对王素素不满了,但秦冠礼能有今日的官职地位,确实多亏了他岳父的提携。
秦家承了这份情,平日里对王素素也就多了几分容忍和退让。
只是这容忍,似乎让某些人越来越不知分寸了。
王素素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了,再没人好好开导,只怕心思会越来越拧巴。
最近繁星都不怎么往她跟前凑了,小孩子的心思最是敏锐直接,谁对他好,谁让他不舒服,他本能地就会做出选择。
天刚蒙蒙亮,秦府侧门便已人影幢幢,一片忙碌景象。
陈进沉声指挥着人将一抬抬嫁妆箱子装上几辆宽大的马车。
陈瑶和廖溪珍,站在府门前,与前来送行的秦府女眷们依依告别。
这边车队刚离开不久,街口另一头,一辆青帷马车便稳稳地驶了过来,停在了秦府门前。
车帘掀起,一位穿着深青色锦缎褙子,梳着整齐的发髻,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被丫鬟扶着下了车。
陈诗曼下了车,并未直接去寻小姑子王素素,而是先去拜见了董宛茹。
两人在花厅里略坐了坐,说了些场面上的客套话。
陈诗曼言语间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娘家对王素素的关心,又隐晦地探了探这边的口风。
董宛茹也是当家多年的人精,自然应对得体,只说王素素身子不适,在屋里静养。
又寒暄片刻后,陈诗曼才起身告辞,由董婉宛身边的大丫鬟引着,一路穿廊过院,径直往王素素居住的院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