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尾还附了句俏皮话:“吾儿已长成,当可独当一面,勿念。”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齐延昭看完,气得脸都青了,牙齿咬得咯咯响,狠狠地把信纸揉成一团,用力砸在地上,
“催命似的把我从军营里叫回来,说什么有要事相商,合着就是让我回来顶缸看家的!”
“现在可怎么办?”齐延律看着暴怒的大哥,又看看身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妹妹,小脸皱成一团,
“他们出海玩,不带你,不带我,连和和都不带!”
他心疼地蹲下身,用袖子笨拙地给齐延和擦眼泪,温声哄道:“和和不哭了啊,有大哥在呢,天塌下来有大哥顶着!”
“啥叫‘有我顶着’?”
齐延昭一听这话,简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又蹦了起来,声音都拔高了八度,“合着就该我当冤大头看孩子?凭什么啊!”
他越想越气,一股邪火直冲头顶。
也顾不上什么世子仪态了,他飞快地抓起外袍往身上胡乱一套,弯腰一把抱起还在抽泣的齐延和。
像一阵旋风似的就往外冲,嘴里吼道:“追!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跑到天边去!”
齐延律赶紧迈着小短腿跟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冲出了靖南王府,打马直奔城外的渡口。
可惜,紧赶慢赶,当他们冲到码头时,眼前只剩下茫茫海水。
那几艘载着他们“狠心”父母的大船,早已扬帆起航,驶出去少说也有一个多时辰了。
码头旁边,一座临江酒楼二层的雅间里,两个身着常服、气度沉稳的男子正悠闲地品着茶。
“哥,你看,延昭他们果然来了。”
陈峰眼尖,指着楼下勒住马缰、一脸焦急跳下马背的两个少年,以及被齐延昭抱在怀里、小脸哭得通红的齐延和,
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笑意,“哎呀,这个时候才来,黄花菜都凉了。”
“嗯,来得太慢了,我都等得有些心焦了。”
陈伟放下手中的青瓷茶盅,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理了理自己一丝不苟的衣摆,对着陈峰说,“走吧,该咱们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