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雎宴转头看了他一眼。
因为刚从外面回来身体还没彻底暖过来的原因,程安昀的鼻头还微微泛着红,他的状态比下午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但依旧带着些病气。
拒绝的话在嘴边打转,对着这样一张温和到甚至能说是有点弱不禁风的脸梁雎宴实在说不出“不”字。
他收回视线,一边觉得把“弱不禁风”这个词和程安昀联系起来的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一边半开玩笑地回答:“毕竟是我自己做的饭,在你吃之前我怎么得先帮你试试毒才行。”
程安昀笑了一下,道:“你也留下吃饭的话那就再加个胡萝卜吧。”说完他顿了顿,又问,“需不需要我帮你?”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梁雎宴直接拒绝。
刚刚程安昀说的那几道菜都不是很难,虽然他确实不太会做饭,但只要味觉正常的话,做出来一般都不会太难吃。
但他不希望被看到手忙脚乱的样子,他从小到大受的教育不允许他在旁人面前失态,不管他正在做的那件事是否擅长。
虽然程安昀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但梁雎宴不止一次说自己不太会做饭,他在厨房帮忙的话梁雎宴可能会有些紧张,于是送给梁雎宴一句“辛苦了”后他便很听话地转身出去了。
他停在窗边,外面的雪并没有下大的趋势,依旧是星星点点的小雪花,都这么久了,才在他门前勉强铺了薄薄的一层。
还好,看来今晚梁雎宴不用在他家过夜。
良久后梁雎宴这顿饭才终于做好了,他炒的几个菜味道都还不错,但那道炸茄盒他没控制好油炸时间,炸糊了。
程安昀试探着夹了一个,除了有点苦以外其实也不错。
要继续夹的时候梁雎宴端起盘子,脸上的表情少见的有些窘迫。他说:“别吃了,我回头去问问兰姐炸茄盒怎么做好吃,等下次有机会我再重新给你炸一次。”
听到“下次”两个字程安昀弯了弯眼角:“好啊。”
能有下次的话那再好不过。
吃过饭后不久梁雎宴就走了,外面的雪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就停了。程安昀不顾反对执意送他到楼下,地面上那少得可怜的一点积雪踩上去徒留一个深色的脚印。
他站在光秃秃的黄桷树下目送梁雎宴离开,车轮碾过的地方留下一条长长黑黑的印子。
刘叔的店里还亮着灯,程安昀慢慢蹲了下去,借着从店门上的玻璃映出来的灯光在薄薄积雪上写下cay三个字母。
犹豫片刻,他还是没写梁雎宴的名字。
他在自己名字下面又画了一个爱心,正想着还要画些什么的时候刚巧听到不知是谁家的猫在叫,于是打算在爱心里画一只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