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是昨天顾承聿临时紧急定制的,成色比片场那套好多了。
小陈打算先从舞蹈房侧面打扫,侧面的把杆上,一条同色系的轻纱腰带,一端还顽强地搭在杆上,另一端却无力地垂落下来,拖曳在地毯上。
还有一条更长的,用于舞蹈的飘逸披帛,跟着烟霞色的外层纱衣,被随意丢弃,胡乱地堆叠在地上,凸起一个小山丘。
纱衣有这样多的布料吗?小陈有些奇怪。
走近一看,还有一双精致的小凉拖,东倒西歪,一只孤零零地躺在栏杆中间的地毯凹陷处,鞋尖还微微陷在绒毯里。
另一只?小陈的目光顺着地毯寻去,惊讶地发现它竟然落在了右侧栏杆的边沿下。那位置?她想着曾经看过舞蹈生训练大腿侧柔韧的视频,舞蹈生果然就是不一样,这得是多高的柔韧度。
小陈定了定神,开始收拾,她把那件纱衣外套拾起,底下压着的东西显露出来。
一条冷硬昂贵的男士皮带,随意地躺在纱衣下方,黑色西装裤堆成一团,躺在皮带旁边。
小陈看见男主人的衣物,有些明白了什么,她就说怎么乱成这样。
西装裤也被她捡起,而最底下居然是女孩的小衣物,那柔嫩的浅粉色在冷硬的皮带和深色西裤衬托下,显得格外刺眼和脆弱。
小陈的脸瞬间红了,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将那件粉色衣物抓起,指尖仿佛被烫到,刚刚那位气度沉稳,衣冠楚楚出门的男主人,昨夜在这里竟是如此急不可耐吗?
想法脏了的人,那看什么都变了味道。
本来只是普通练舞痕迹的舞蹈房,在小陈眼里,已经悄然变了味道。
空气中弥漫的味道似乎给人的感受也不一样了。
不再是公寓常用的橙花香薰味,而是一种清甜让人心头发软的暖香。
这香味丝丝缕缕,沁人心脾,此刻却只让小陈觉得心跳加快,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姑妈提过,那位小姐身上有种特别的体香,这难道就是?而且似乎比平时更浓郁了些?
她强忍着羞窘,继续收拾,目光转向那面巨大的落地镜墙。
镜子前那片厚实的绒毯更是凌乱得不像话,深陷痕迹显示出这里曾承受了很多力量。
那里的地毯上,随意丢弃着一件深灰色的男士衬衫,纽扣崩开了几颗,领口带着明显的褶皱,像是直接被拉扯扔下的。旁边,是一件花魁戏服的内层衣裙和内衬吊带,裙摆堆积揉得很皱。
那片厚绒毯部分痕迹中间还打结着,不远处也有各种用力抓挠拧绞后留下的褶皱。
小陈不敢细看,她现在看什么都有不好的猜测,万一那位小姐真的就是普通地练舞呢,她不该恶意揣测。
她飞快地将散落的衣物捡起,分门别类地抱在怀里。
她逃也似的快步走出舞蹈房,轻轻带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厚毯子估计得叫专人拿去干洗店了,她先洗两位主人的衣物吧。
这有钱人玩的就是不一样?而且如果猜想成真,这样之后男主人今天看起来,怎么还是精神抖擞的,他都不累吗?
应该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