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深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轻轻撩起衣袖,他顿时皱起了眉:“怎么都伤成这样了?你这姑娘,满心只想着别人,自己却全然不顾。”
江寒露脸颊微微泛红,想要抽回手:“孟老板,不碍事的,不过是小伤而已。”
孟春深却不听她言,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不行,就算是小伤也得及时处理。”
说罢,他环顾四周,问道:“红花油放在哪里?”
江寒露拗不过他,只得轻声说:“在右边柜子的抽屉里。”
孟春深快步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找到了红花油。他回到江寒露身边,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然后轻轻握住她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将红花油倒在手心,轻轻地涂抹在她的伤处。
他的动作轻柔且专注,眼睛紧紧盯着伤口,一边涂抹,一边还不时地抬头观察江寒露的表情,关切地问:“疼不疼?”
江寒露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摇了摇头:“不疼,多谢孟老板。”
孟春深涂好药,抬起头,目光与江寒露相接,那一刻,时间仿若凝固。他轻声叮嘱:“这伤没好之前,不要碰重物,凡事都要小心些。”
江寒露轻轻点头,声音略带颤抖:“今日之事,多亏了孟老板和祥惠园。若不是你们出手相助,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连累大家淋雨受伤,尤其是沈公子,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孟春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温和地安慰道:“沈师弟并无大碍,只是些皮肉伤,在医院调养几日便好。你无需自责,那赵飞龙平日里作恶多端,遇上这样的事情,我们祥惠园又怎会袖手旁观。”
江寒露微微咬唇,眼中仍有一丝忧虑:“今天你为了我们这样得罪了他,他怎么会善罢甘休?日后会不会再来寻你们的麻烦?”
孟春深摇摇头,露出一抹自信而从容的笑容:“没事,他不敢。我在这北平城也算有些名气和地位,他多少会有些顾忌。”
“况且之前他曾因欺负我们师兄的妻子,这事被闹上北平日报,他父亲为了顾及颜面,狠狠教训了他一番,还向我们祥惠园赔礼道歉并给予赔偿。”
“如果这事被闹大无异于又重蹈覆辙,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他父亲畏惧有加,生怕被断了财路,没有这游手好闲的资本,料想他也不敢再稿什么动作。”
想起赵公馆的那一幕,江寒露好奇地问道:“你在赵公馆所说的那个北平日报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这能让赵飞龙如此忌惮?”
孟春深在椅子上坐下,缓缓说道:“赵飞龙的父亲赵广坤在北平是有名的富商,在商界颇具影响力。”
“可赵飞龙却整日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半年前,他竟欺负到我们祥惠园一位师兄的妻子头上,妄图强占为姨太太。”
“那个嫂子性情刚烈,抵死不从,此事在北平城闹得沸沸扬扬。后来被赵广坤的一位生意对手知晓,买通了北平日报的记者,将此事刊登在报纸上打压他。”
“一时间,整个北平城都知晓了赵飞龙的恶行,赵广坤觉得颜面尽失,为了保住自己在商界的声誉,不得不勒令赵飞龙立刻放人。”
“并且当众向我们祥惠园赔罪道歉,还赔偿了一大笔银票,此事才得以平息。从那以后,赵飞龙便对我们祥惠园心怀怨恨,却也不敢轻易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