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跑到对面商场，一脚踏进那家全国连锁的母婴专柜，一股混合着奶粉和金钱的豪华气息扑面而来。柜员们穿着剪裁得体的统一制服，脸上挂着培训过度的职业微笑，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用尺子量过的。
周莉莉装作给朋友孩子挑礼物，跟一个柜员闲聊起来。
“你们这儿生意真好，待遇肯定不错吧？”
那柜员下巴微微一抬，带着几分优越感：“我们是底薪加高提成，卖得好，一个月上万很轻松。”
周莉莉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硬碰硬地挖人，她这点本钱还不够看。看来，只能另辟蹊径。
她在大楼里转悠，脑子飞速运转。当她路过三楼通往卫生间的长廊时，脚步猛地一顿。
只见三三两两的妈妈推着婴儿车，或者牵着蹒跚学步的孩子，从这里经过。人流量不大，但目标群体却异常精准。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中成型。
第二天，商场保洁员惊讶地发现，女厕通道旁多了一张简陋的折叠桌和两把椅子。桌上贴着一张A4纸，上面是手写加粗的黑字：
“好运—好孕”母婴专柜，诚聘柜员两名。
要求：已婚已育，有丰富带娃经验，热爱销售，亲和力爆棚，审美在线。
周莉莉和何慧中一人一边，往椅子上一坐，活像两个在天桥下算命的。
何慧中压低声音，脸上有点挂不住：“莉莉姐，咱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接地气了？跟要饭的似的。”
“接地气才好，这叫精准筛选。”顾盼翘起二郎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些西装革履的招聘会，能招来真心懂妈妈和宝宝的人吗？咱们要的，是能跟顾客聊孩子屎尿屁的自己人！”
话音刚落，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妈妈路过，好奇地停下脚步：“哎，你们这招聘还挺有意思，好运好孕，图个吉利啊。”
顾盼立刻来了精神：“大姐，有兴趣聊聊吗？我们这儿上班，最大的好处就是能交流育儿经验，顺便把钱挣了。”
果然，这奇葩的招聘方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的是路过的顾客，有的是在商场里上班的柜员，甚至还有趁着午休溜达过来的公司白领。
大家七嘴八舌地围过来，问东问西。
“工资怎么算啊？”
“我孩子三岁了，算有经验吗？”
“没干过销售行不行？但我带孩子可是一把好手！”
顾盼和何慧中一个负责解答，一个负责登记信息、拍照、加QQ。不到半天，登记表就写满了三页纸。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好运”专柜在搞什么抽奖活动，无形中又给专柜开业造了一波势。
忙活了一天，两人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何慧中看着登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和电话，彻底服了：“盼姐，你这脑袋瓜到底怎么长的？这比去人才市场管用一百倍！”
顾盼揉着太阳穴，却没有丝毫松懈。她翻看着今天拍下的照片，照片上的妈妈们神态各异，但眼里都透着一股相似的生活气息。
“人是不少，但真正合适的还得淘。”她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稿子，“明天，我再去一趟京市早报，把广告登出去。咱们双管齐下，务必在开业前，找到最合适的那两个人。”
这不只是招聘员工，更是在寻找并肩作战的伙伴，更是在无形中宣传了自己的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