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陪一下……”脸色一白,反应极快地用衣袖捂住口鼻,作势要起身离开。
“三小姐……等等!”
苏棠刚走两步,身后的人大步追上,拽住了她的另一只胳膊。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速缩小,他强硬地扯开她的手,看清袖口的血迹,眸色一紧,手上的力度不由加大几分,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苏棠将手挣脱出来,错开他探究的目光,遮掩道:“没事……可能最近有点上火,累了……”
不等她再说话,抓住她胳膊的手往下一滑,落到她的手腕处,向上一翻,按住脉搏之处。
不过须臾,他松开身前的人,冷哼一声:“撒谎。”
可这时,却见苏棠像是想起什么,猛然回头看他。
“你这……不像是还未恢复好的样子吧?”
裴钰面不改色,冷眼瞧她。
“你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偶尔掉两滴血,不碍事不碍事。”她干笑两声。
“因为那天?”
那天结束的时候,他看见雪地上殷红的血迹。可苏棠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这几日阿芝也没看出她有什么异常。
可他知道,这还没到半年之期。
见苏棠不说话,他软下声来问。
“我能做些什么吗?毕竟……我们公主府用人也是讲情义的。”
苏棠杵在那里良久,抬眼打量了他一眼,似乎真的在思考能让他做些什么。
裴钰没再追问,见她没出血了,转身用热水沁了一条毛巾递给她。
苏棠接过,擦了擦鼻子,然后又擦了擦手和衣袖。
“要不,你还是讲讲公主需要我做什么吧。”她的鼻尖红红的,眼睛却透亮。
“不急,至少得等到开春。”裴钰自顾坐了下来。
又是春天。
春天要发生这么多事吗。
不知她还能活几个春天呢。
轻轻叹了口气,却被坐在案前的人尽收眼底。
他长而浓密的睫羽颤了颤,心里忽然很不自在。
“那好吧,要是计划顺利,不出几日咱们就能捉住袁家背后的那个玄师了,到时候还得请你们想想办法如何从他身上套出有用的消息。”苏棠换了一件事。
“三小姐。”裴钰忽然打断她,眼中神色晦暗,“我派去蛮南的人在离你们原先住着的地方几里外,发现了一个墓。”
“上面年久失修,却隐约能看清写的是苏家女的名字。”
苏家女,苏棠。
苏棠秀眉轻挑,不见惊慌,反而来了几分兴趣。
“竟然给你们找着了。”她咧开嘴笑笑,“怎么样,我特意选的风水宝地,可惜你们看不懂。”
是啊,那地方不仔细找还真找不着,找到的一瞬间竟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你给自己准备的墓?”他眉心紧拧,心中不是滋味。
“不是啊。”苏棠随口道,“上面不是写了吗,苏家女的。”
裴钰片刻中的一愣,随即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