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宴玦点点头,却完全不觉得此事有何不妥,“既然师父自有安排,照做便是。”
仿佛昨夜卡在生死之间的人并不是他。
倒是重尘缨顿了半晌,忽得发出声嗤笑:“宴将军满心大义,我这种俗人可理解不了......”毫无好处又莫名其妙地替别人挨上一刀,他理解不了。
“你就不怕没命吗?”接着又不死心的补了句。
宴玦看着他,语气笃定:“我不会没命。”
重尘缨眨眨眼,想到什么似地一扬眉毛:“差点忘了,你是道祖亲传弟子,想来也能窥探天机。”
“高看了......我可不懂什么天道宿命......”宴玦故意懒着眼睛,吐出来的语气却异常拖拽,“我确信自己不会死,只是因为你在这里......”
“你瞒得了身份,便也藏得了手段......”
颇为随性的音调,带着意有所指的内容,让重尘缨心下一跳。但还没跳出点什么弧度,又听到宴玦接着说道。
“更何况,猎物还没玩腻,底细还没摸透,你舍不得让他轻易死掉......”他掀起眼皮,视线直直盯进了重尘缨的瞳孔,“不是吗?”
重尘缨默了声,他先是垂了眼睛,接着又慢慢抬起头,一点点前倾了脑袋,靠近距离。
他伸出手,指腹贴住了宴玦的脸颊,不轻不重地摩挲过皮肤,眸中幽深。
宴玦看见了他的眼睛,也看见了那深潭之下的涌涌暗火。那火顺着无形的引线向上攀登,亦烧得宴玦急促了呼吸。
不等谁开口说些什么,宴玦便微微抬起了下巴。
没有任何犹豫,重尘缨立刻低下头吻他。
睫毛触碰相交,呼吸绵长,热沉稠密。
分开时,还粘连着水色。
重尘缨轻轻碰着他的鼻尖,高挺的鼻梁骨一路往上,浅浅戳进了眼下和脸颊交接的软窝里。
他哑了嗓子,沉声说道:“现在你也这么觉得吗?”
宴玦眼睛半敛,既没避开他的亲昵,但轻飘飘的语气也没有半分犹豫:“为什么不呢......”
重尘缨张了张嘴,但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忽然打断。
“宴七,你好点没有?”玄南彦一把推开门,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刚聚了视线,便看见一黑一白两身影子紧凑凑得挨在一起,尤其是脸上那白花花的肉。
“我*——”玄南彦瞬间捂住眼睛,留着两根手指之间的缝隙,抬腿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大白天的能不能避着点人!”
但他的惊叫并未如想象之中让俩人猛地弹开避嫌。重尘缨只斜着眼睛瞥他一瞬,又把视线落在了宴玦脸上:“我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