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听话,”重尘缨压着眼皮,声音幽邃,“不是要让我尽兴吗。”
前面是猖狂的水,后面是放肆的人,尖锐和顿感碰撞在一起,痛苦又病态,窒息又畅快。
就像赤身被火烤,然后再扔进冷窟,头脑失控发白,几近晕厥。
上位者向来钟爱这种全然掌控的姿势,更钟爱欣赏下位者意识混沌、崩溃难忍,宴玦从前便很少拒绝,而在他受伤之后,更是越发纵容,几乎交托性命。
重尘缨一直都知道,也得寸进尺地一点点试探挖掘着宴玦的极限和临界,拉着他同坠地狱又同返天堂。
他看着宴玦靠在自己怀里,闭着眼睛小憩,笑容不自觉便漫了上来,正打算像以前一样抱起人回屋睡觉,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腕使不上劲。
重尘缨忽得敛下眼睛,嘴唇抿紧,呼吸发沉。
几番犹疑下,不得已只能将宴玦叫醒:“宴宴,还能自己走吗?我的手抱不动你......”
宴玦后知后觉地睁开眼睛,听清他的话后便面色一顿,快速开口道:“没关系的,阿缨......”
然后连忙拥紧肩膀,柔声安慰:“我能自己走的,你别多想。”
重尘缨揽着他,低低嗯了一声。
临睡前,宴玦窝在重尘缨臂弯里聊天,他知道重尘缨不想出门,便专拣一些白日里有意思的事说给他听,以防生活太过枯燥,憋出个什么好歹来。
“这边的事基本已经结束了,过几天玄甲卫就得调去斗城,那边离朱砂的驻地挺近,你有空也能和她聊聊天。”
重尘缨笑着应了声,他偶尔会多问两句,但大部分时间都是言笑晏晏地听宴玦说话。
“你现在不适合长途骑马,到时候我同你一起坐马车跟在后面,速度慢点,也不会难受。”
重尘缨稍微愣神,没马上接话,只压着眼皮,语气很轻:“拖累你了......”
“阿缨,”宴玦瞳孔忽顿,连忙凑近他,指尖摸到眉眼,胸口闷得发疼,“不要再说这种话。”
“没有你就不会有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重尘缨浅浅扬起笑,什么也没说,把人带进怀里,闭上眼睛,轻拍后背:“我不说,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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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清莱是东洲世子,久闻宴玦大名,早就想一睹究竟,软磨硬泡好几月,才终于得了个来玄甲卫历练的机会。
宴玦知道这种世家子弟无非是为了混个虚名,若真让他们上前线出了什么事,又是一个大麻烦,便只晾着人,安排些没什么危险的日常文书工作。
尹清莱是来府里传信的,可好奇心上来,却把这临时的宅邸逛了个遍。
因为都知道是临时,所以一切的布置基本从简,但求个生活无碍,可唯独最里面的院子,藏得最深,而草木却繁盛,装饰亦讲究。
还没人守在外面。
尹清莱心生惊讶,抬起脚正要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