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响,确认她是真的完全没有任何与教学无关的心思后,周恪辞扶额。
在心底暗自接连念了数遍“完蛋、完蛋……”。
他拿着郁金香正要往前台去,转身之际被沈芮潼叫停。
“怎么了?”他暗含期待。
沈芮潼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发问:“如果有人给你送花道歉,你会原谅她以前的所有鲁莽行为吗?”
周恪辞双眉扬了扬,似笑非笑:“会。”
沈芮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就洋甘菊搭配小盼草吧,这样道歉显得真诚。”
周恪辞喉间溢出轻快笑声:“小戏精,你还挺上道,那我就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他前去买单。
没听到后边沈芮潼呢喃:“莫名其妙。”
周恪辞离开后,店里顾客也没增。
沈芮潼坐着翻图册,事先熟悉道歉花束的制作步骤。
殷月凑上来,神秘兮兮的打探:“潼潼,你和那位周姓先生是不是有点什么?”
她滞了滞,情绪不外露:“见过几次,不熟。”
“不信,我刚刚听说他昨天也来点名找你,今天又来,没点关系谁信……”
“难不成他对你有意思?”
沈芮潼惊叹她的想象力,将手中图册塞进她怀里:“月月,你要是闲得无聊就去给花翻翻土、浇浇水。”
殷月一副了然的神色:“喔……避问不答,果然有秘密,算啦,私事不细问嘛,我懂我懂。”
沈芮潼:“……”
临下班时间,店长前来送上一杯辛苦水。
“芮潼,累了吧?”
沈芮潼淡淡扫他一眼,明白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遂提前放话:“店长,既然你来了,那我就顺便说说我辞职的事……”
“哎哟芮潼,辞什么职啊,我承认我前段时间对你是有点过分,但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你能不能看在咱俩以前关系不错的份上,不辞职了?”
沈芮潼刚张唇,他又补充,“而且你也在这干了挺久,要是突然离职还要重新找工作,还要重新和新同事相处,多麻烦啊。”
沈芮潼不置可否,反问:“店长,你说这么多,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今晚能不能请你吃一顿饭?”
“抱歉,我要制作花束,恐怕没时间。”
店长笑脸一堆:“你放心,就只是吃一顿饭,占用时间不多,我主要是想和你说清楚之前的一些事,消除隔阂。”
念及此前他不清不楚的针对,沈芮潼觉得应该听一听,不能莫名其妙就被欺负。
“好,地址?”
店长没料到她会这么爽快答应,连连笑道:“我一会发你,那咱们下班后见。”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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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际如打翻的调色盘,暖橙与绛紫交织蔓延。
云樵记。
沈芮潼本欲自己打车来,偏偏店长事先停了车在店门口,一个劲儿劝说她上车。
最后还要来强行拉她,她不得已,忙避开他的手,上了后座。
“店长,就几句话的工夫,你还费钱选这么个昂贵的餐厅。”
“不贵不贵,我们进去吧。”
沈芮潼跟在他后面走。
与此同时,守在餐厅门口的泊车员与她错身而下,朝着刚停在餐厅门口的迈巴赫前去。
比周恪辞更先注意到沈芮潼的是宋鹤休。
好兄弟被扇的那巴掌他至今记忆犹新。
“那不是在酒吧打你一巴掌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