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之前我还在练习,说是练习其实更像是在炫技。我沿着滑杆滑过去,越过了几层阶梯,滑板稳当地着地。我跳下滑板去找范世朝,示意轮到他表演。严栩安在看台上用手当喇叭,喊我们的名字为我们加油,简直丢人现眼到了极点。范世朝不回头,我拽着他的衣服硬让他看,他踢我一脚,咬牙切齿地要我滚远点。
我凭什么滚?滚也应该是看台上的那两个人滚。
他们不仅不要滚,还要请我们吃饭。他们提议要去新开的西餐厅,我和范世朝一致对外:不去,我们要吃炒菜!我刚刚赢下冠军,倒也没有什么值得非常高兴的。不过我要伪装出兴高采烈的样子,拉着严栩安的手让他为我庆祝。
严栩安有点无奈地回头看alvin,问他怎么办,那我们去吃什么?alvin低头在手机上选餐厅,找到附近不用排队的一家先指给他看,又拿给我们看:“这一家?”
可以,至少人均价格就可以。
我们毫不客气地点了一桌菜,主要是范世朝点的,恨不得一顿饭把alvin吃穷。他也是真能吃,我们在说话的时候,他就对着盘子埋头苦吃,就好像刚从辛者库服完苦役被放出来,第二天就要被斩首示众。
他中途还接了一个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他对着电话骂洋街:“so you understand what 傻逼 means?”被严栩安打了手。“你不要带坏我弟弟。”
我险些被一口茭白丝呛到,你可真无辜,不知道你弟弟早被你带坏了。
范世朝甩开他,阴阳怪气地对他笑:“你没事吧?你不管好你自己的弟弟,怪我?”
“我当然要怪你了。这些天就是因为你,他都没怎么回家。你们怎么喜欢玩这么危险的,摔伤了怎么办?”
他絮絮叨叨地念,手里忙着帮我剥虾,顺便夹给范世朝一个完整带皮的,对alvin则是连夹都不给夹。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原来严栩安对范世朝也像是哥哥在带弟弟,虽然范世朝这个人确实也比较幼稚——但也没有人谈恋爱是这样谈的,怪不得他们当时只成了一个星期。
很奇怪,我明明还没认真谈过一场正式的恋爱,却敢在这里猖獗地总结他人恋爱失败的理由。我斩钉截铁地认为,严栩安只有在alvin面前才不用给他当哥,他不想当哥。
但结果证明我认真想了半天的都是白想,我没好好上过多少学,不知道不能从结论反过来去推导原因。严栩安和alvin还是分手了,他们加在一起交往的时间好像都没有两个月。
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现在可以对严栩安了解到什么程度,我只是闻他身上的味道,就能知道他身边有没有男人。
“你们分了。”我笃定地说。
他不答我,我缠上他再说一次:“你和alvin分了。”
他还是不说话,矮下身子躲到他的笔记本电脑后面。我跳到他的床上,一把拿走他的电脑。“是不是?要是没分,他怎么能这么久不来找你,总不能是他死了吧。所以你们分了对不对?”我代替电脑的位置,坐到他身上对他上下其手。在我死缠烂打的一再追问下,他终于承认了。是的,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