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学生啊?”
“你不是吗?”
我用力白他一眼,沉默地往嘴里狠塞蛋挞,故意把两颊都塞得鼓起来,看起来更像一个在赌气的小朋友。“我去拿饮料!”我站起来,含糊不清地说着话。刚走到餐台旁边,就看到范世朝戴着个墨镜,一副纨绔相往里走。他也看见我,我只能先打招呼:“睡醒了?”
他在我屁股上狠拍一下:“小混蛋,吃饭不知道喊我?”
我放心了,他没生我的气。我雀跃地赶上去,从后面搂他的腰,用下巴颏戳他。“你还讲不讲理?我看你睡得好怕吵你,你倒倒打一耙?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拿。”
他从墨镜后面看我,给我一个没好气的笑:“大人拿,不用你。”
自助餐厅的午餐不大合他的胃口,他倒了杯咖啡,拿了个可颂就坐下去。我又有点紧张了,我可不想看到剑拔弩张血流成河的场面,就连一点眼泪我都不愿意看到。所以范世朝最好是已经把他的全部都整理好,保证自己不再失控,不再强求严栩安的爱。
范世朝没有坐太久,他不是来吃饭的,也不是来和严栩安讲和。他们没办法做兄弟或朋友,只能继续做世交。他把他的咖啡喝完,很随意地说了句他要先走,他家里突然有点事要他回去处理。
这句话太像一个借口,我们默契地不拆穿,也不问是什么事。严栩安只了然地点头:“什么时候?”
他把可颂吃得乱七八糟,开始直接用手拈桌上的切块水果。“等一下就走。”
“到家记得给我打电话。”严栩安还是体贴得滴水不漏,“太太还想见你。”
我应该不该这么说,但确实是在范世朝离开后,我才算享受起我想象中的和严栩安的那一种双人旅行。这一天他们就不再开会,我们下午一同乘大巴车往景点去玩。到了地方,他和其他老师坐在一起讲话,我就和那两个小孩玩水枪对战,他们两个打我一个,我头发梢都在滴水,早上他给我涂的护发素全白瞎了。
我躲到他身后求助,两个小孩玩得很疯,不管三七二十一,肆无忌惮地连他一起打,把他衣服喷湿一片,然后被他爷爷喝止:“干什么!去那边站着!”一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管起孩子来好像也和平常人没什么分别。
我开心得飘飘然了,主动要当摄影师给在场的人拍照留影,还要指点他们如何摆姿势更好看,雀跃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我们晚上回到酒店。我迫不及待地把房门落锁,把他的手机扔到一边,得寸进尺地要他今晚不准写论文,得把时间都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