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导,要吃点东西么?”
听到女孩的话,何秀琼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烧麦,想都不想就直接摇了摇头:
“我没胃口……要走了吗?”
“嗯。提前去,上柱香,跟人家打个招呼。”
安心擦了擦嘴,起身:
“何导演,有力气走路么?”
“有。”
“好,那……范冰,你去喊其他人准备走吧。对了,孟叔,二神儿要多少钱?”
“哦对。”
孟向导赶紧说道:
“人家没多要,就给一百块钱就行。”
“……?”
何秀琼一懵,哑着嗓子问道:
“多少?”
“一百块钱。”
孟向导重复了一下后,就瞧见了这位何导演那荒唐的表情。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解释道:
“何导演,刚才安心也说了,人家说多少就多少,不还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么少,会不会遇到了骗子?”
“……”
“……”
安心和孟向导都无语了。
这话听着可真别扭。
好像说反了吧?
但安心还是说道:
“没事,我去那边看一眼就知道了。咱们走吧~”
说着,把那送魂幡和驱邪符都装到了塑料袋里后,他打开了房门。
十几分钟后,两台丰田霸道,一台酒店帮忙叫的桑塔纳一齐开出了赤峰宾馆,在孟向导的带领下朝着二神儿家走去。
这一路上,何秀琼都没说话,而是靠在后排的座椅上昏昏欲睡。
坐她旁边的安心也不开口,回忆着刚才《演技六讲》里的内容,解析着这两本如出一辙的“日记”中段落的含义。
车,开了不到一小时,出了CF市后一路转到了一处村落后,在村头几个坐在阴凉地乘凉的老人那停住。
孟向导去打听了一下后,带着车继续往村里走。
最后来到了一户很普通的平房民居门口。
安心第一时间下车,只是看了一眼那房子,便对孟向导点点头:
“嗯,有堂口,地方来对了。”
“呼……那就行。”
孟向导松了一口气,上去敲门。
而在何秀琼被搀扶着下了车后,院里面的门也被推开了,一个看着很魁梧的老人走了出来。
打开了大门后,老人看着眼前这阵仗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目光落在虚弱的何秀琼身上后,眉头就皱了起来。
先看人,再看眼,最后目光落在了她手腕上的那串佛珠。
来了句:
“怎么惹到这种埋了咕汰的玩意?”
他这话也不知道对谁问的,可随着这句话,所有听到的人都意识到了……这大爷好像也是有些能耐的。
不然空口无凭的肯定不会说出这种话。
这时,安心上前了一步,打开了塑料袋:
“被这里面的东西招惹的。”
老头往里面看了一眼,但却不解其意,问道:
“啥啊?”
一听这话,安心其实心里就有数了。
这位二神儿家堂口的仙家应该道行不是特别深。
“南洋的玩意,死人骨头做的……”
“……”
“……”
“……”
他一开口,包括何秀琼在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死人……骨头?
何秀琼这会儿脸上连半点血色都没有,一想到自己竟然戴在了身上好几年,一股干呕之意迅速上涌:
“呕~”
安心扭头看了她一眼,无奈的对眉头紧皱的老人说道:
“她啥也不懂,估计是被人骗了。要是普通东西,我也不会找您借堂口搬杆子。烟魂我自己就能送,但这东西得撩把火。”
听到这话,老人看着这小孩儿手里的三角布包,没什么犹豫,直接点点头:
“行。进屋吧,下儿黑我就把炕烧起来。”
“好。”
随着俩人沟通完,老头直接打开了大门,并且开始两扇全开那种。
而安心也一直等到两扇门全开,才带头走了进去。
一路走过了院子,进了平房后,一股子二手烟+黄香的味道直冲脑门。
有几个不适应的人已经皱起了眉头,但安心却似乎早已习惯。
老人名叫孙怀军,住的平房属于三屋的规模。进门就是厨房,厨房左右的门直通卧室,以及香堂。
老孙头指着有炕那屋说道:
“客人去那屋歇着就行。”
而安心往东边看了一眼,瞧见了那供奉着几尊瓷质神像的神龛后,对何秀琼说道:
“何导演,跟我一起来上香。”
说来奇怪,何秀琼的精神头在进了这屋后似乎好了一些,听到这话后,没用人搀扶,就跟着安心一起走进了东屋。
安心接过了老孙头递来的香率先点燃,下拜,口中低声念诵:
“堂前香烟透九天,缥缥缈缈南海边,红光冲起三千丈,弟子迎至神堂前,请动白莲台上慈悲主,清香一把把令传……”
一首弟马歌诀从他口中一字一句的念出。
接着,三根清香插好后,他观察了一会儿,扭头对何秀琼微微点头:
“磕头上香吧。”
来自湾省的女导演不敢怠慢,赶紧把香点燃后,插进了香炉里。
而一旁一直站着的老孙头也看了下香后,说道:
“老仙儿受了香火,那就没啥问题了。等晚上呗?”
“嗯,等晚上。”
随着安心的点头,何秀琼撑着有些无力的身子站了起来:
“那我现在该做什么?”
“去那屋休息就行。”
指着西屋,他说完,忽然打了个哈欠。
“哈……唔。”
揉了揉开始发热的后脖颈,他心说这是真想我了啊。
我还没请呢,就要自己过来……
……
接下来的时间,安心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等到范冰出来买水的时候,这才发现,他正坐在村口那几个下棋的大爷旁边在发呆。
“你在这做什么?”
她一脸纳闷的走到了安心旁边。
安心摆摆手:
“我在外面待一会儿,再在那屋里,搞不好老仙儿就上来了。没事,你不用管我。”
“呃……”
范冰想了想,微微点头,进村头仅有的食杂店里买了几瓶饮料后,先递给了安心一瓶,接着提着塑料袋往孙大爷家里走。
过了一会儿后,手里提着一瓶大白梨的她又转了回来,坐到了安心身边:
“孟叔带着孙大爷去买晚饭去了。”
“嗯,去呗。你一会儿喝完记得把瓶子还给人家。”
“我知道。”
范冰应了一声,看了那几个下棋的大爷一眼,才低声问道:
“我看何导演又睡了过去了,孙大爷说没事。”
“嗯。”
安心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范冰见状,也不吭声了,继续喝着甜丝丝的大白梨。
还别说,她挺喜欢喝这个口味的。
而且今天这一切对她而言,就像是一种……不,应该说一部,一部带着点恐怖片氛围的奇特经历,还挺新鲜的。
正琢磨着,忽然,她听到安心问道:
“为什么那两本书我看不太懂呢。”
“?”
女孩的眼睛转了过来:
“怎么看不懂?”
“就……我以为它是教人怎么演戏,但看了之后才发现不是。这两本书都像是日记一样,记录着他们看到别人表演,然后从自己的角度来解读别人该怎么演。挺奇怪的。”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