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婚了。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压抑。
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根烟送到嘴边,微低下头,手虚拢着点燃香烟。
“哥。”
张胜抬头,贺宁挑着眼瞅他。
“我喝酒了,你来开车吧。”
贺宁刚下飞机就跑来了,行李就放在人清吧保安处那里,也不知道图什么?
雨越下越大,代驾在专注地开车,雨刷器疯狂刷动,车里安静到唯有窗外车淌过雨水的动静,她侧眸扫了眼坐在她身旁的男人,他唇瓣紧抿,偏头看向窗外。
车内光线昏暗,偶有闪进来的灯光能够清晰地看到俩人紧紧牵着的手,他握得很用力,像是在和她宣告自己的情绪,偏偏始终没有同她说出口。
祝书禾觉得她的手已经在泛冷红了,她没挣脱,就任由他这么握着。
她手机在响,是贺宁给她发来的信息,他让她到家了说一声。
顾昭平看到了,紧咬着后槽牙,分明是最正常不过的问候语,在他看来却极其不顺眼,碍眼得很。
察觉到他的目光,祝书禾抬起头,俩人视线在空中相撞,顾昭平没有被察觉到的心虚,他向来坦坦荡荡,只是握她手的力道逐渐在加重。
“你什么毛病?”这下是真的受不了了,痛得她拧眉。
“天天熬夜喝酒,给你放松一下穴位。”
“那我谢谢你了。”
“嗯,不客气。”顾昭平轻挑眉眼,不咸不淡的语气。
祝书禾哼笑,真是神了。
“你有情绪你就说,别整这一出。”
“那你呢,平日里你生气也没有跟我讲不是吗?我问你,你也从来不说。”
说实话有时候觉得他俩挺像的,都拧巴得要命,明明很生气却从来不会同对方说出心中的想法。
祝书禾来气了,猛地回过头瞪他:“有必要跟你讲吗?”
“没必要?”顾昭平惊愕。
“那什么才是有必要的?和我都没有必要说的话,那和谁有必要说?”
他想了又想,哼笑道:“这么多年你从没把我当成伴侣对吗?所以没必要?”
“那我还有说的必要吗?我的情绪重要吗?”
“对你来说,重要吗?”
他质问她。
他极少与她闹情绪。
即使是俩人吵架闹离婚,他也没这样子过,他也会恼,气头上的时候也会争辩那么几句,但基本上都是顺着她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