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一扫,黄土已经快把棺材填满了。
不管多少手边还有个灵兽能用,先想办法逃出去再说!
为鱼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把落进嘴里的渣滓都吐了出去,这微小的动静终于惊动了上面两个埋头苦干的小厮。
只见其中一个小厮探头往坑里一瞧,看到女子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吓得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扔下铲子,慌不择路地往远处跑。
“侯爷,侯爷——那姑娘醒了!那姑娘醒了!”
为鱼站在坑底,费了半天劲,总算把双手解放出来。
弯腰把脚上的绳子也解开,为鱼将身上的长裙一挽,踩在棺材边,准备从这个土坑里爬出去。
鲟鱼围绕在为鱼身边,用身上那一点点光亮替为鱼照明。
谢谢,为鱼感觉自己更凄惨了。
另一个小厮呆呆地看着为鱼灵活的动作,盛满泥土的铲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连忙跪下,用力地冲坑里磕头。
“姑娘饶命,我们也是听话办事啊!”
为鱼说不了话,也没办法比划明白自己的意图,只能埋头继续往上爬。
好不容易踩到平地,鲟鱼围着为鱼的手腕飞舞一圈,伤口就已经恢复如初。
为鱼转动手腕,有就比没有强!
为鱼用手指轻点它的头,鲟鱼会意,尾巴一摆,消失了。
眼下情况复杂,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另一边,一辆低调华贵的马车旁,报信的小厮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上下牙齿都在打战,“禀侯爷,那个……那个姑娘,醒过来了!”
他用力咬了咬舌头,在剧痛的刺激下稳住心神,这才把话说利索了。
站在马车两边的侍卫不动如山,仿佛和夜色融为一体。
小厮跪了许久,都没听到马车里传出一丁点声音。
正当他以为侯爷没有听到,准备再说一次的时候,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
“别让人跑了。”
“没用的东西!皇帝也是心大,狸猫换太子的招数都敢用在我镇南侯府头上!”
跪着的小厮一抖,即使马车的帘子稳稳当当,没露出一点缝隙,镇南侯语气里森冷的杀意还是弥漫开来,震得小厮冷汗直冒,抖如糠筛。
“还跪着干什么,给我滚回去善后——”镇南侯正欲掀起帘子,只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侯爷——”
“大公子醒了,大公子醒了!”
一匹高头大马停在马车前,镇南侯倏地掀起帘子,目光灼灼,像是要把人钉在原地似的。
“你再说一遍?”镇南侯嘴里挤出几个字。
压抑的声音里难掩激动和狂喜。
“侯爷,大喜啊,大公子醒了!”
久经沙场,不动如山的镇南侯,第一次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当真?”明明他出门之时,云徊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难道真的被国师说中了,这婚事是天作之合?
这女子甫一进门,昏迷多年的大儿子就醒了?
但是不对啊,镇南侯疑惑地目光看向那个正在比比划划的纤细身影。
定下的是公主,今夜花轿抬进门的,可是个冒牌货,也能让云徊清醒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