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下意识地点头,“你不是向来对京中这些宴会没有兴趣?”
云徊一笑,看到门框处露出来的一片衣角。
地没扫明白,听墙角倒是积极。
“听说是为了给三公主选驸马,儿子想过去看看。”
镇南侯不赞同地皱眉,“到时候大公主也会去,徊儿……你跟她见面,我怕你们尴尬。”
“父亲多虑了。儿子就是知道大公主也会参加,这才想去。”
“儿子在家里休养了几年,不知道这京城上下,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热闹。”
为鱼听到这里,心里有了主意。
想办法跟着云徊混进赏花宴。
这样既可以见到大公主本人,还有机会见到京中其他皇亲贵胄。
说不定能找到当年抓走李蔚雨的人的线索。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说服云徊带自己同去呢?
镇南侯忧心忡忡地走了。
他不理解大病初愈的大儿子为何执意要去赏花宴,但爱子心切的镇南侯愿意满足他的一切心愿。
云徊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吩咐书童怀山,“你们都下去吧,将那个丫头叫过来。”
怀山刚把温着的药端过来,闻言嘟囔道,“公子刚说了半晌的话,不累吗?左右是个哑巴,那么上心干什么?”
云徊看着孩子气的怀山,也不怪他,“快去,我有事情要问她。”
怀山也才不情不愿地走到院子里,拍了拍为鱼,“大公子叫你过去问话。”
为鱼转过身,正想比画,怀山已经转身出了月亮门。
为鱼扁扁嘴,疑惑的目光看向屋子里的人。
房间里的烛火次第点亮,影影绰绰间,云徊美得跟画中仙一样。
为鱼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慢慢挪进屋子里,弯腰给云徊行礼,生怕破坏了这美轮美奂的一幕。
云徊轻笑一声,“我有事问你。”
为鱼抬起头,正好捕捉到云徊脸上还未消散的笑意,就这样怔怔地出神。
“大公主将你送过来这件事,你事先知不知情?”云徊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旁边的一碗药汤已经见底。
为鱼拼命摇头,打量周围一圈,走到书桌前,抽出一张宣纸,又提笔沾了沾墨水,飞快地在纸上写下几行字,递到云徊眼前。
“我并不知情。大公主并不信任我,而且我的贴身之物还留在公主府里,希望公子帮忙,让我有机会取回来,那是家母的遗物。”
云徊没有错过为鱼的动作,刚才她握在手里的,就是自己用惯了的那一只毛笔。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两人同用一支笔的场景,云徊脸上浮起丝丝缕缕的热意。
为鱼的字体不像寻常闺阁女子的小楷,甚至都不像靖朝任何一位书法大家的风格。
自成一体,潇洒肆意,笔锋锐利,不掩锋芒。
云徊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云徊又抛出了问题。
为鱼像是早有准备,将宣纸翻了过来,指了指右下角的两个小字。
“为鱼?”云徊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那种一闪而逝的深情没有惊动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