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罢了。
严冬走过去,颤抖着触摸着那个西装革履的兔子,像在触摸不堪的回忆。当她摸到它的“肚子”,发现是个可以打开的小门,里面竟装了满满几摞老式录像带。
果然,他在自己的阴暗角落,藏着他引以为傲的战利品。
她蹲下身,一盘一盘地翻出那些录像带,她看到了「62000游泳池9岁小夏臀」,看到了「51998大哥家10岁晶晶乳」,看到了「?2010体校15岁小梦阴」,看到了「?2012体校14岁小谷腿」……最后,她看到了自己,看到「11997妇幼站7岁小冬口」……
李峰握着那盘有关李谷的录像带,打开了播放机,想要插入带子,严冬下意识拦住他的手。
“你确定要看吗?”
李峰咬着牙,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先带晓美回车上,等下再回来。”
李峰知道严老师是为了回避,感激地点点头。
说完,荀阳背起蒋晓美,和严冬一起离开。只是,当他们再次返回这个房间时,在门口便听到李峰痛苦的哀嚎。
在门口停下脚步的严冬,再也控制不住,滚出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或许在为屏幕中可能出现的画面难过,或许在为自己难过——当年但凡有人为她发出这样一声怒吼……
严冬敲了敲门,过了半分钟,李峰才应声。
“你觉得,带子里的东西能证明你妹妹的死因吗?”
李峰失魂落魄地盯着地面,绝望地摇摇头。
“好,那就听我的,把带子都装到车上去。”
荀阳深深地看了眼严冬,像是猜到她要做什么,但他知道,不管她想做什么,他都愿意陪着她。
昨天,她问他信不信自己,他说,信又怎么样,不信又怎么样。
她只说,“信就交给我。”
严冬没有说“不信”会怎么样,荀阳知道,她也信自己——信自己会信她。
此刻,他知道,她要他的学生也“信”她,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把所有录像带都装走后,荀阳将车驶向外环的方向,那边有个新修好的城际铁路高架桥,还未投入使用,桥下便是大河,周围荒无人烟。
路上,李峰和严冬都没有说话,荀阳一边开车,一边琢磨,刚刚的那个房间,他总觉得哪里有问题,那里仿佛弥漫着一股似曾相识的气味,好像是师父还在时,他才闻过那种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