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里的音浪,DJ的打碟声震耳欲聋,简千帆朝着她靠近了一些。
远远看去,宛如一对亲密的恋人在接吻。
事实上苏棉棉手指紧紧拽着羽绒服,心里克服着男人逼近的不适感。
还没等简千帆说完,她感觉到一道强势的目光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
苏棉棉将身体后撤往旁边移动拉开距离,朝着那道目光的发源地看去。
然而透过灯红酒绿,舞动的身躯,激情献唱的歌手,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难道是她的错觉?
可是刚刚那一瞬间,她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分明是有人在打量她。
苏棉棉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一抬头,这才发现二楼的转角处站着一人。
身材挺拔而高大,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她。
大厅里光线并不好,她已经猜到了司宴琛脸上的表情。
苏棉棉心中咯噔一下。
她像个从家里偷跑的孩子被抓了现行,急急忙忙起身,“我去洗手间一趟。”
蒋灿正在舞池里乱扭,压根就没有发现苏棉棉的慌乱。
她朝着二楼追了上去。
相比大厅的热闹,二楼就像是另外一个地方。
良好的隔音将喧嚣都挡在了楼下,黑金色的装潢,让人极为压抑。
她没看到司宴琛的身影,刚要拿手机拨通他的号码,就被人带到了一个包厢。
房间的灯没有完全打开,借着昏暗的光线,苏棉棉看到了将她抵在门边的男人。
顺着男人的白衬衣缓缓上移,向来在她面前扣的严丝合缝的领口大敞,露出骨感的锁骨。
再上面是男人绷紧的下颌线,以及低垂的眼睫下那双凌厉的双瞳。
只一眼,她的脚下像是布满了寒冰。
从脚尖飞快蔓延到了全身,仿佛连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苏棉棉低下头,不敢和他再对视,以极小的声音唤他:“小,小叔叔。”
男人骨骼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给抬起来迫使她看着自己。
“电话里怎么答应我的?”
他的指腹用力,让苏棉棉觉得下巴有些疼。
她忍着不适小声道:“对不起,临时有点事,所以……”
“上次的教训这么快就忘记了?苏棉棉,三年不见,你翅膀长硬了,这是什么地方?”
苏棉棉想解释却又无从说起,错了就是错了。
“小叔叔,我下次不……”
男人掐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抵在了门边。
不似从前的温柔,他坚硬的骨骼像是利刃,一寸寸勒入她的软肉里。
他背对着灯光,在朦胧暗淡的光线下,脸上宛如笼罩着一层冰霜,令人不寒而栗。
苏棉棉觉得此刻的司宴琛宛如一只嗜血的野兽,他锋利的爪牙已经探了出来。
只要他想,轻而易举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司宴琛生气了!
和当初她贪玩偷跑出去,被人贩子抓走一模一样。
她本就吓得肝肠寸断,以为会得到小叔叔的安慰。
回家当天,司宴琛拿出一条锁链,将她关在黑屋子里,她被关了三天三夜。
不管她怎么哭,怎么求,她嗓子都叫哑了也没有人理会。
第三天的早上,她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来,看着身前的男人。
就是这样的表情,没有一点情绪,冷得像是寒冰。
他只说了一句话,“还跑吗?这就是你被拐卖后的生活。”
她流着眼泪抱住他的腿,疯狂摇头,“不跑了,我再也不偷跑了。”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人贩子的可怕,也是第一次看到盛怒的司宴琛。
没有打骂呵斥,他只是冷着一张脸,做了让她最害怕的事。
苏棉棉在事态严重前赶紧求饶:“小叔叔,你弄疼我了……”
她以为撒撒娇,他就能放过她。
过去她这点小伎俩他不是看不懂。
只不过对于司宴琛来说,只要不涉及底线的事情他都可以不计较。
如果那天他没有掘地三尺,全城封路,苏棉棉已经被人贩子带走。
等待她的下场不忍细想。
或许沦为别人的器官容器,血包,更惨的是她长得漂亮,会成为特别癖好变态手里的玩具。
他不对她狠一点,那么小的她怎么会知道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前几天才出事,她好了伤疤忘记了疼。
司宴琛满脑子都是她上次在他身上蹭的画面,在这种地方,漂亮女孩被下药的几率很大。
如果那一晚不是她,她会遭遇什么?
这种教训还不够惨痛吗?她竟然孤身一人来了夜店。
是该让她知道这个世界的丑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