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鲤?寒渊和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叫的这么亲昵,看来那天晚上他还是让人下手轻了点,早知道就让人打死寒渊……
鹿鲤没动。
她看着西门迟瑞,忽然弯腰捡起了那张钞票,叠好放进围裙口袋里,然后对着他鞠了一躬,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谢谢西门大少赏赐。”
说完,她转身走出包厢,高跟鞋踩在走廊的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步一步,像踩在自己破碎的心上。
回到吧台时,阿哲递给她一杯温水:“没事吧?”
鹿鲤摇摇头,低头继续擦吧台,眼泪却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砸在光洁的大理石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以为自己早就不会哭了,在监狱里被那些人按住轮流强奸的时候,她都没掉过一滴泪。
可西门迟瑞一句轻飘飘的羞辱,就轻易击溃了她所有的伪装。
夜里打烊后,鹿鲤正在后厨洗杯子,忽然有人闯了进来。
是安夏,她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笑得像只得意的狐狸。
“鹿鲤,堂堂海城第一名媛沦落到这样的下场,你真是活该!”
安夏走近几步,刀尖划过鹿鲤的脸颊,“迟瑞哥哥说了,你这种人,就该一辈子待在监狱里。”
鹿鲤握紧了手里的玻璃杯,警惕地看着她:“你来干什么?”
“来送你份礼物啊。”
安夏忽然抓住她的左手,将她的无名指按在案板上。
“迟瑞哥哥说,你总是不听话,留着这根手指也没用。”
剧痛传来的瞬间,鹿鲤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看着自己的无名指掉落在血泊里,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白色的围裙。
安夏的尖叫声和她自己的闷哼声混在一起,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这就是他想要的。
原来她的骄傲,她的尊严,她的身体,在他眼里,从来都一文不值。
寒渊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鹿鲤靠在墙上,脸色惨白如纸,左手缠着被血浸透的抹布,眼神却亮得吓人,像淬了毒的冰。
而安夏早就跑了,只留下一把带血的刀。
“送我去医院。”鹿鲤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还有,帮我准备一件红色的裙子。”
寒渊愣住了。
“我要去见西门迟瑞。”
她舔了舔唇角,那里不知何时被咬破了,渗出血珠。
“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引火烧身!”
医院的消毒水味里,鹿鲤看着自己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左手,镜子里的女人左眼下方有颗小小的泪痣,此刻却眼神冰冷。
她摸了摸口袋里那张百元钞票,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
三年牢狱,磨灭了她的爱意,却淬炼出更烈的东西。
从今往后,鹿鲤不再是那个会为西门迟瑞一步一磕头的傻瓜了。
她要做他戒不掉的瘾,要做扎进他心脏里的刺,要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毁掉的一切,变成焚毁他余生的火焰。
而这场以爱为名的报复,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