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六式之后,应该还有第七式,第八式.
甚至更多……那些招式仿佛就在他的脑海边缘盘旋,呼之欲出,却又总差那么临门一脚,无法真正施展出来。
“奇怪。”
陈典有些纳闷。
按理说,拥有了五十年感悟,并且达到了“开创”境界,他不应该有这种瓶颈才对。
他尝试着凭借感觉去演练那“不存在”的第七式,但手中木棍挥舞了几下,却始终不得要领,反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失去了前六式的流畅与神韵。
“难道是需要特定的契机?”
陈典放下木棍,心中琢磨。
他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睡得正香,时不时还伸出粉嫩小舌头舔舔嘴巴的小哮天,这家伙倒是心大,外界的一切动静都与它无关。
“算了,先不想了。”陈典摇了摇头。
明天就要开始新兵训练,或许在训练中,或者在与人切磋时,能找到突破的灵感。
而且,他现在虽然拥有了五十年的枪法感悟,但身体的力量、速度、反应等硬性指标,还停留在九品武者的层次。空有精妙招式,没有足够的身体素质支撑,也难以发挥出枪法真正的威力。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提升自身境界。
他看了一眼墙边那杆黝黑的合金长枪,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真正的战场,才是检验枪法最好的地方。而魂渊,无疑就是那个最残酷,也最能磨砺人的战场。
一夜无话。
龙牙基地的新兵训练场。
晨曦微露,空气中带着一丝军营特有的肃杀与朝气。
数百名通过了初步筛选,或与陈典一样通过各种途径进入特招流程的年轻男女,已经按照指令在训练场上列队站好,神色间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
陈典站在队列中,身姿笔挺,神色平静。他穿着与其他新兵一般无二的作训服,手中握着一杆制式木枪,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新兵。
……
与此同时,天星市,陈家。
陈浩终于从城卫军的拘留所里被放了出来。
几天不见天日,加上担惊受怕,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精神萎靡不振,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陈家二少爷的意气风发。
“废物!真是个废物!”
陈立伟看着儿子这副鬼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却又心疼不已。他一脚踹在旁边一个名贵的花梨木茶几上,茶几应声而裂。
“爹,我……”
陈浩有气无力地想辩解什么。
“你什么你!”
陈立伟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让你去抓个人,人没抓到,把自己弄进去了!陈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想起这几日的憋屈,陈立伟更是怒火中烧,对陈典的恨意也攀升到了顶点:
“那个畜生!陈典!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书房内,陈家大长老陈天雄端坐太师椅,面沉如水。
“大长老,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陈立伟转向陈天雄,语气悲愤.
“那陈典如此猖狂,不仅打伤了孙毅,还害得浩儿受此屈辱。我们必须找到他,让他付出代价!”
陈天雄冷哼一声,还没开口,管家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色难看:
“大长老,老爷,孙家那边……派人送来了正式的解约函,终止了所有药剂生意的合作,份额全部撤走了。”
“什么?!”
陈立伟如遭雷击,险些站立不稳。
陈家的药剂生意,很大一部分依赖与孙家的合作渠道。孙家这一釜底抽薪,对本就因陈典天赋之事而元气受损的陈家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岂有此理!孙家欺人太甚!”
一名旁系的长老气愤道。
另一人却幽幽开口:
“说到底,还是因为陈典那个孽障。若不是他觉醒了D级天赋,我们何至于将他逐出家族?若不是他不知收敛,在外面惹是生非,又怎会得罪孙家,落到今日这步田地?”
此言一出,书房内不少人都深以为然地点头。
他们选择性地忘记了当初是如何无情地抛弃陈典母子,如今反倒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陈典身上。
“大长老,不能再放任那个小畜生在外面败坏我陈家名声,拖累我陈家了!”
“请大长老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抓回来,交给孙家处置,挽回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