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凌回来的时候,素眠半靠着中岛台正在等她。
往她手里看了一眼,两手空空,挑眉笑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打个电话。”素眠转身要进屋,被秦凌凌拦住了,“诶,你怎么一点不好奇啊?”
“好奇什么?”素眠似笑非笑的,逗她。
“我去借食材,什么都没拿回来,你就不好奇怎么回事吗?”
素眠晃了晃手机:“我真的要打个重要的电话,一会商久序上来,我就打不成了。”
“怎么,不能让他听见?”秦凌凌兴奋了,没等素眠回答,反应过来,“不对,你怎么知道商大佬要上来,他给你发消息了?”
素眠笑意更深了:“其实,刚才不确定,现在知道了。他是不是要上来做饭?那你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帮忙把米饭提前焖上。”
“素小眠!”没等秦凌凌回复,素眠已经从她神情中得知了答案,施施然把好友的怒吼隔绝在卧室外,又探头道,“多焖点,我怕你一会不够吃。”
商久序厨艺很好,素眠都是从他那学来的,秦凌凌一会大饱口福,也不会怪她,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关好了主卧的门,素眠犹不放心地躲入卫生间,上锁。把智能马桶的电源拔了,穿着裤子坐在马桶上。在通讯录里搜索一个名字,想了想,拨通。
十多秒后,电话接起,那头响起一道温和的御姐音:“喂,清清。”
徐婉君有种矛盾的美感,明艳大方的长相,弱柳扶风的身体,连声线都与本人这么不相符。
她在素眠的生命里,给予了无可替代的温暖,是唯一的姐姐,也是她心里为数不多的榜样。
昨晚虽然确定了商久序单身,但她时而想到徐婉君,心里就隐隐觉得有点难过。
既为自己难过,也为婉君姐难过。
徐婉君听她不说话,看了眼正在通话中的界面,语气带上了不明显的担忧:“怎么了,清清?遇到什么事情了,还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普通话很好,但语调是比刻板印象还要轻柔的吴侬软语,这是受她家庭影响,素眠听着很熟悉,很亲切,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在西山,她不好意思找温柔姐姐去玩,只好缠着商久序陪她一起去。
徐婉君也不知道看穿她扭捏的心思没有,只是朝她很柔和地笑,然后招手邀请她喝她刚煮的大红袍。
她记得商久序说的,素眠最喜欢大红袍。
“婉君姐。”素眠一开口,鼻腔就有点发酸,被她忍住了,平缓着声音,还是带出一点娇气的尾音,“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我也想念清清。”徐婉君静了一下,像在缓冲一个不常表现出来的事实。
她知道素眠在港城,但......算了,她清浅一笑:“这么大了还撒娇啊?我在LA还有差不多一周的戏份要拍,结束了就飞去看你,好不好?”
“那你拍完了戏,要立刻、马上、一刻不停地来看我。”
素眠的面子在小时候一次次扮乖装怪,撺掇商久序一起逗弄徐婉君的时候就所剩无几了,现在很容易得寸进尺,立即补充道。
“好,立刻、马上、一刻不停地。”她笑着说。
徐婉君还是素眠,都需要一场痛快的审判,审判者正是她们自己。素眠不想再在婉君姐和商久序之间为难,如果这次能看清商久序的心意,好的也好,坏的也罢,她希望自己,别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