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孔氏这种甘为鞑虏鹰犬,背主求荣,数典忘祖,趋炎附势之徒,究竟能不能治罪?啊?站起来说话,谁让你跪下的?”
汪广洋这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咽了口唾沫说道,“能治罪。”
“那北孔该不该杀?”
“该杀。”
“好,回去坐着吧。”
“谢~主公”
鲁锦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转身看向大堂的角落,有一年轻书生正在奋笔疾书,于是便高声道,“史官何在?”
“臣在!”两个月前科举刚刚选拔的起居郎赵年,当即激动起身应道。
“记,为肃清自弱宋以来,儒门士林贪生怕死的歪风邪气和软骨病,公元4050年,我公输锦在此立志,待将来驱逐鞑虏,收复北疆之时,定要清算那些数典忘祖,背主求荣之辈,对这些汉奸行为绝不姑息!
“然有高宗抛弃北方士民在先,又法不责众,因此对其他人可既往不咎,只诛首恶,但孔氏乃士人典范,却投敌在先,引得他人争相效仿,实为士林害群之马,我必杀之,以雪靖康崖山百年之耻!”
赵年闻言又追问道,“敢问主公,曲埠孔氏人丁众多,主公要杀的是哪一个?”
“自靖康以降,至今226年,曲埠孔氏累世公卿,享尽了敌酋赐予的荣华富贵,既然享富贵时人人有份,那清算时断没有饶恕之理!
“我要毁其宗庙,绝其苗裔,凡曲埠孔氏,无遗妇幼,屠戮殆尽,诛灭满门!以此警示天下士人,这便是数典忘祖,投敌卖国之人的下场,纵使226年之后,也别想逍遥法外!”
冯国用闻言顿时蹙眉道,“主公,有南孔谨守气节,诛杀北宗投敌之人也无不可,但无遗妇幼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起居郎赵年也立刻看了过来,想听听鲁锦怎么说。
谁知鲁锦却当即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没有资格,替靖康、崖山的数千万冤魂原谅他们!我若是其中之一,定然做鬼也不放过他们!”
听得此言,众人知道鲁锦决心已定,于是都不再劝说。
再说了,乱世当用重典,矫枉必须过正,不杀北孔全家,世人又怎知鲁锦肃清士林风气的决心?
赵年见众人再无异议,当即奋笔疾书,把刚才的讨论都记了下来。
李善长这时又问道,“那主公打算如何处置南孔?北孔既已族诛,南孔总该保留吧,要不要将其迁回曲埠?”
“迁回去做什么?衢州有他们十几代祖坟,南孔不是要让爵守孝吗?那就让他们继续在衢州守着就好了。”鲁锦不咸不淡的说道。
李善长又问道,“那南孔在衢州的宗庙?还有文宣王的爵位?”
鲁锦闻言顿时皱眉道,“衢州的孔庙是南孔的家庙,与朝廷何干?他们自己祭祀即可。
“至于文宣王,更是荒谬,若我所记没错的话,孔子应该是主张复兴周礼的吧?”
“确实如此。”
“那周礼是何人所著?”鲁锦反问道。
李善长当即答道,“当然是元圣周公。”
鲁锦顿时一拍巴掌,摊手道,“这不就得了,孔氏是周武王姬发的臣子,礼记又是武王的胞弟周公姬旦所作,也算孔子的祖师,于情于理都不该给孔子封什么文宣王,臣子岂能与天子共享王号?这不是无君无父无师,陷孔子于不义吗?”
“.这,确实如此。”李善长顿时应声道,按照鲁锦的这个逻辑,是真的不该给孔子封王。
然后他又问道,“那要不要封衍圣公?”
鲁锦顿时又道,“封衍圣公就更没道理了,衍,生也,出也,我平生只见过父母生子女的,未闻有子孙生祖先的,给孔子的子孙封衍圣公,岂非倒反天罡?就算真的要封衍圣公,那也该封给孔子的父母,生出一个好儿子,与他子孙何干?”
“.”
众人闻言都是一阵无语,鲁锦这摆明了是用歪理耍无赖了,但是歪理也是理,你还不能说他说的有问题,不过从这也能看出,鲁锦是真不打算待见孔氏了。
冯国用也问道,“那奉祀官也不封吗?”
“我刚才就说了,孔庙是他孔氏的家庙,他自己爱祭不祭,与朝廷何干?朝廷就算要祭祀,那也应该祭祀文庙,而不是孔庙,而且文庙的座次也应该重新排列。
“理由与刚才一样,周公创礼制,开创周朝八百年基业,乃至于儒家所谓的经典,五经之中的《周易》、《礼记》、《诗经》、《尚书》、《春秋》,这里面可有一本是孔子所著?
“周易出自西伯侯之手,礼记出自周公旦之手,诗经博彩各家所长,尚书乃上古之书,春秋则为周朝史书,这么看下来,儒家所谓的经典全是他人所创,周公才是当今读书人的万世师表,开宗建制之人。
“文庙主祭该祭周公才对,他孔子算个屁,在我看来,还不如孟子的学说实用。”
众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自家这个主公主意太正,逻辑又十分独特,你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
李善长一看鲁锦是铁了心要压孔氏了,便也不再往这方面触霉头,顿时又道。
“既然主公心中有数,那此事便依主公就是,但是有件事,主公就得依我们了。”
鲁锦闻言一愣,当即问道,“什么事?”
“臣已经劝进主公三次,三请三让也不过如此,进王号之事,该定下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