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呼喊声中,她看到宋安安的嘴唇动了动,缓缓吐出了个“好”。
“真的?”周围实在太吵了,麦琪阿姨犹自不敢相信,一把揪住宋安安的手,将她扯到近前,焦急地询问,“总统大人真的答应了?”
“这还用问?他当然只能答应了,不然他又赶不过来,难道让这么多支持者在广场上傻站着被他开天窗?”爱因斯坦眼看着麦琪阿姨在宋安安的手臂上按出了一条红印,不高兴地将她推开,顺手按着印子揉了两下。
宋安安一怔,不自在地抽回手,麦琪阿姨的心思全在近在咫尺的讲台上,仿佛根本没注意到爱因斯坦的小动作,像祥林嫂似的固执地追问宋安安:“总统大人真同意我上台演讲了?”
“同意了!”这一回,宋安安凑到麦琪阿姨的耳朵边上,运足了气大声把话送到她的耳膜上,让麦琪阿姨听得真真的。
“我可以上台了?”麦琪阿姨恍恍惚惚地立直了身体,露出与卡通人物如出一辙的夸张表情,脚步虚浮,一惊一乍地向台上奔去。
“喂!”宋安安直觉不对,但麦琪阿姨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耳朵自觉屏蔽了其他所有声音。
“你别管她,我来!”爱因斯坦拦住宋安安,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瓶,用力一拧,冲着麦琪阿姨临头浇下。
“啊!”宋安安不由惊呼,麦琪阿姨怔立风中,呆呆任由小股水流沿着她的脸颊自由落体,仿佛没明白自己的处境。
几秒钟后,她终于如梦初醒:“小鬼,你找死!”
即使七年前眼睁睁看着宋安安等人从科学院胜利大逃亡时,麦琪阿姨的脸色也没有现在这么狰狞。
但爱因斯坦浑然不惧:“人工智能虽然外形与人类无异,但本质上却是机器。你刚才兴奋地连路都走不稳,很显然已经cpu过热,导致链接运动神经的电路出现了问题。这种情况下,温柔的规劝毫无用处,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物理降温。多亏了我,你现在才能恢复正常的思考与行为能力。我可是在帮你啊秘书大人。”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麦琪阿姨被气笑了,“你害我全身都湿透了,我还怎么上台?”
“那也比你脑子不清醒,上台去胡说八道一通自毁前途的好。”爱因斯坦不以为意,“在民众面前露脸的机会千载难逢,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你确定要浪费在我身上?对街就有紧挨着的三家高级职业女装店,我要是你,现在早就在店里换衣服了。”
“你等着!”麦琪阿姨怒火中烧。
虽然她很想冲过去撕烂爱因斯坦的嘴,但爱因斯坦说得有道理,她的时间宝贵,没有必要为了教训爱因斯坦错失良机。
爱因斯坦算准了她不会拿他怎样,老神在在地吹了个口哨,没正形的样子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宋安安目送着麦琪向服装店奔去,斜睨爱因斯坦:“好好的,你惹她干什么?”
爱因斯坦不承认:“我哪敢惹总统先生的秘书,哪怕总统大人亲自过问,也只有表扬我的份。像我这种关键时刻敢于快刀斩乱麻、顾全大局不怕得罪长官的人可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