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不可能!”
“松开。”宋雁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不悦的揉了下。
谢泽这才想起定王也在,更忘了自己的堂妹现在是定王的侧妃,他讪讪松手,放低声音:“怎么回事阿棠?”
“堂哥坐吧。”
谢棠给他倒了杯茶:“堂哥在这里管军需不太容易吧?”
谢泽立刻朝她倒苦水:“岂止是不容易,南边今年发了两次水,光是赈灾都快把国库掏空了,现在每个月的军饷都按时发不了,更别说军需用品,去要了好几次都扑空,再这么下去士兵们都要有怨言了。”
“一个月的军饷要多少啊?”
“这边驻军有两万,月奉最低的也要三两银子,一个月光军饷要十万两,加上吃穿和补助,差不多二十万两吧。”
谢棠心里默默算了笔账,其实二十万并不算特别多,但这钱要的这么艰难,没人故意为难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朝廷想为难的应该是宋雁亭。
“既然朝廷那里要不到钱,堂哥要不考虑一下换个途径?”
谢泽一脸茫然,这养军队不跟朝廷要钱,还能跟谁要去?
“堂妹你说。”
“堂哥忘了我爹是干什么的了?”谢棠笑了笑。
“大伯?”谢泽睁大眼睛,“大伯愿意出这个钱?”
“你是我堂哥,定王现在又是我夫君,分忧解难是理所当然的嘛。”任谁看现在的谢棠不是又贴心又善解人意?
谢泽欣喜道:“王爷说我本来就是贬职调离,得先做出点功绩才好安排调回去,大伯若是肯出银子,那真是解了我和军营的燃眉之急。”
谢棠扭头去看宋雁亭,他正在低头看书,俊颜没有丝毫变化,好像根本没在听。
既然他已经给自己铺好了路,谢棠直接了当的亮出条件:“我家的铺子这几年一直在对外赊账堂哥应该也知道,陆陆续续的外面欠债已经不下五十万两了,若是能把这笔账追回来,至少可以让南营撑三个月。”
谢泽的脸色一下复杂起来,他以为是大伯直接出钱,这要账可不是容易事儿啊。
“这些欠债的官员都和二叔关系不错,跟他们要总比跟朝廷要简单吧?”
谢泽沉默的把一杯茶喝完,才朝宋雁亭道:“王爷,我想回城一趟。”
“嗯。”宋雁亭提醒了一句,“还有七天就要发军饷了,至少得先把上个月的补上。”
谢泽脸色更凝重了,在军营当差跟其他职位不太一样,吃住差就算了,差事做不好还会受罚,什么跑圈扎马步,他还见过被罚去喂猪的。
所以他说什么都得调离这里,要是回京一直干这个破差事,那还不如当地方官悠哉呢。
谢泽出去后谢棠才问:“你们军营现在还不开饭?”
宋雁亭吩咐士兵把饭菜送到屋里:“五十万两…你就这么把钱送出来,令尊能同意?”
“谁说要送了?”谢棠笑看着宋雁亭,“只是暂借应急,等朝廷拨款后,王爷可以慢慢还。”
这些钱说白了就是谢远良用来送人的,能用军饷做借口要回来已经很赚了,先拿给他用用也无妨,借宋雁亭总比借给别人强。
“呵。”宋雁亭就知道她的便宜哪儿那么好占。
“王爷,饭菜来了。”小兵打来了两人份的,放下的时候还不好意思的看了谢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