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普通的老鼠!这些家伙个头比寻常家鼠大了整整一圈,毛皮油光水滑,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它们的眼睛如同烧红的炭粒,闪烁着贪婪而凶戾的红光!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它们那一口森白锋利的啮齿,在破门而入的瞬间,还在无意识地开合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灵鼠!而且是处于极度饥饿、被某种强烈吸引力(充沛的灵石灵气)刺激得狂暴化的灵鼠群!
“吱吱吱——!!!”
刺耳的鼠鸣瞬间充斥了整个石屋!狂暴的鼠群如同黑色的旋风,目标极其明确,无视了其他任何东西,直扑向赵铁柱的床铺!
“啊——!!!”赵铁柱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彻底吓懵了!他发出一声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翻了下来!
然而,已经迟了!
鼠群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瞬间淹没了他的床铺!那鼓囊囊的、象征着美好前途的灵石袋,被几只格外硕大的灵鼠用锋利的牙齿叼住、撕扯!
“不!我的灵石!”赵铁柱目眦欲裂,完全忘了恐惧,本能地就想扑上去抢夺!
“别过去!”凌墨的低喝声在角落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促。
但赵铁柱哪里听得进去?他红着眼睛,怒吼着扑向鼠群!
就在他即将扑到床边的瞬间——
“噗!”
一坨粘稠、温热、散发着难以形容恶臭的物体,如同精准制导的炮弹,从鼠群中“啪叽”一声,不偏不倚,正正糊在了赵铁柱因怒吼而大张的嘴巴上!
世界,安静了。
赵铁柱的动作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恶心。那滑腻、恶臭的触感,瞬间摧毁了他所有的勇气和愤怒。
“呕——!!!”惊天动地的干呕声响起。
鼠群趁着这“生化攻击”制造的混乱,效率惊人地完成了它们的任务。只听得一阵令人心碎的“咔嚓咔嚓”脆响,那是灵石被疯狂啃噬、碎裂的声音!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短短十几息后,如同潮水退去,狂暴的鼠群叼着碎裂的灵石块,顺着门上的破洞,又如来时一般汹涌地退了出去,消失在黑暗的小树林里,只留下一地狼藉的木屑和…令人窒息的恶臭。
石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王二狗、孙小毛、钱多多早就被吓醒了,此刻正缩在各自的床上,用被子死死捂住口鼻,只露出两只惊恐万分的眼睛,瑟瑟发抖地看着门口的大洞和…呆立在床边、满脸糊着不可描述之物的赵铁柱。
赵老实也坐了起来,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喃喃道:“鼠群夜袭…夺财…留秽…此乃…天降横财之反噬乎?”
凌墨依旧缩在墙角阴影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内心的小人扶额叹息:“我就知道…”
赵铁柱终于从极致的恶心和打击中回过神来。他颤抖着抹了一把脸,看着手上那粘稠的、黄褐色的、散发着冲天恶臭的污物,再看向自己那一片狼藉的床铺。
床板上,空空如也。那个鼓囊囊的灵石袋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几缕被撕碎的布条。
而在布条旁边,在那原本放着灵石袋的位置,几粒比寻常鼠屎更大、更油亮、形状更饱满圆润的灵鼠排泄物,被精心地、排列成了一个无比清晰、无比刺眼的图案:
一个咧开大嘴、充满了嘲讽意味的:^_^笑脸!
那笑脸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还在无声地嘲笑着赵铁柱之前所有的得意和炫耀。
“我…我的灵石…”赵铁柱看着那鼠屎笑脸,又看看自己满手的污秽,一股无法形容的悲愤、恶心、委屈和荒谬感直冲脑门!
“哇——!!!”这位立志要在净房组扫出一片天的壮汉,终于承受不住这精神和物质的双重暴击,一屁股瘫坐在满是木屑和不明粘液的地上,像个三百斤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灵石啊!全没了!五块啊!还有这…这…哇啊啊啊——!!!”
凄惨的哭声在丁字柒叁贰号石屋里回荡,混合着残留的恶臭,构成了一幅极其惨烈又极其荒诞的画面。
角落里的凌墨,默默地收回了目光。他低头,看着墙角那三块依旧湿漉漉、但好歹还完整存在的“泥蛋”灵石。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犹豫了一下,伸出舌头,极其轻微地、试探性地舔了一下那泥浆包裹的表面。
一股混合着土腥味、石头味和极其微弱灵气的古怪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
凌墨面无表情地咂咂嘴。
嗯…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至少,比被灵鼠啃了强。也比糊一脸…强。
他默默地、更加努力地运转起《忘了吗神功》。
今晚这“室友初体验”,真是…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