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扭头问站在谷教授身后的学生:“同学,你说说看?对你老师满意吗?”
突然被殃及池鱼的学生吕幕:“……”
这位教授,您这样就有点不讲武德了。
难不成我还能在我自家的亲亲导师面前来一句,不满意吗?
他认真而严肃地回答道:“满意,古人云,师者如父,我老师真的就像教导自己的孩子一样教导我。”
他望向沈靳风,直接开始拉票:“沈大佬,谷教授人很好的!而且他很厉害,是国内……”
这个时候,就充分体现出一个合格的捧哏有多重要了。
学生叭叭叭将谷教授一通夸,直接将他夸成了考古领域第一人,曾有过多么辉煌的成就,给他当学生会有多有趣的经历、有前景的前途……
沈靳风表面认真地听着,脑子里在琢磨着该怎么拒绝。
考古啊,对他来说真的就还没啥吸引力。
这个谷教授人很好,能看出是真心欣赏他。
但是,全国考古第一人什么的殊荣,他自己都拿过。
考古有什么意思呀(bushi)。
每天在外头晒晒太阳,悠闲地躺在海滩上,躺在柔软的沙发上,躺在按摩床上,躺在家庭影院里,躺在智能浴缸里……
这才是他追求的舒适生活。
不过,学生还没夸完。
谷教授自己都快听不下去了,脸皮快要烧得冒烟。
何英才面色古怪地捅了捅他胳膊:“老谷,你这么牛逼你自己知道吗?”
谷教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小吕哪句话说得不对?”
他高看了学生一眼。
还真是没想到,这个学生这么崇拜他。
但,他打量着沈靳风的面色,努力忍住羞耻听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听小吕细数他们考古工作的意义、价值。
他不知道的是,他自己本人就好像一个开屏的孔雀。
在吸引着心仪学生的注意力。
冯陈风在一边听得嘴角忍不住抽。
都是一个领域的带头人了,谁还没点成就可以吹了?
早知道他也带一个捧哏出来了。
但是,学生没有自己上。
等学生说完之后,他才幽幽地说了一句:“次要矛盾处理得再好也不能忽视主要矛盾。”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参与科学研究不仅能够为国家做贡献,也能实现自我升华。”
他的话语非常理想主义,可能放在当下价值观来看,有些道德绑架。
但是他们老一辈人却真是心里就这么想的。
“人固有一生,能投入到科学研究中去、为人类进步而奋斗,意义远大,每每想起就让人心驰神往,也能名垂青史受人景仰。”
他顿了顿,也知道不能光谈理想。
冯陈风换了个语气,笑着说:“而且搞科研的穷是外界的固有印象。”
他朝沈靳风眨了眨眼,“研究材料、发表论文、申请专利、开办自己的公司或者让别人帮忙代理,都是来钱的渠道。”
“学术升华我们的精神,物质保障我们的生活。”
沈靳风默默听着他描述搞科研的美好生活。
叹息了一声。
搞科研当然伟大。
但是,科研的辛苦艰难您是一点都没提。
而且大部分搞科研的天才都只是科研历史上的一粒尘埃,说起赚大钱、做大贡献、名垂青史都太遥远。
他已经有好几个小世界从事科研工作了。
这么说吧。
十个世界,起码有八个都是累死在岗位上。
虽然他心甘情愿、也认可自己的付出与价值,但最后一辈子了,他想轻松一点也没错吧?
他可以给科研事业多捐款。
但这个养老世界,种花家的科技水平已经在全球遥遥领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