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我头上磕出这么大个包!”福乐指着脑袋上的伤处,泪眼婆娑地盯着乳母,看着就叫人心疼的委屈。
哪怕知道是这位主子硬要将人带回来、与人纠缠不休,也半点与她意相悖的话都说不出口。
福乐转身窝在乳母的怀中,怨恨的絮叨着抓住杜宣缘后要如何如何。
被她念叨的人此时正站在一尊大佛前。
高门大户府上修建一处礼佛的地方是常有的事。
又因礼佛的特殊性,佛堂往往设置在府上偏僻清净的位置。
但吴王自诩正人律己、不求神佛,福乐也从来不是礼佛的人,这么大一个佛堂能是因何而建?
不论信不信,时人对待神鬼多少都会敬而远之。
故佛堂这地方,纵有人进来,也不会胡乱走动、随意翻看。
杜宣缘一边从外到里顺着房间的布局一步步走过去,一边指尖抚在墙面上,拿微微冒出一点儿的指甲轻敲墙面。
不过她走路的时候还有点跛脚。
刚才伸腿绊福乐的时候,那臭丫头一脚踩在杜宣缘脚踝上,踩得结结实实。
是以虽然成功绊倒福乐,但也是两败俱伤。
偏偏系统带来的自动恢复还只能在睡着时生效。
还好这点痛杜宣缘还忍得住。
她向里走了大概两圈,终于在一处拐角的支柱处听到些不同寻常的响声。
杜宣缘脚步一停。
她伏身屈指在地面上轻敲,眸光微动间心下已然有了计量。
。
“废物,真是废物!”头上的伤处已经没那么疼了,可福乐心里的憋屈却是越涨越高。
她张牙舞爪的动作突然一顿。
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神色猛然沉下去,道:“佛堂那边你们找过没?”
侍从们纷纷摇头。
福乐觉得杜宣缘就藏在附近,交代他们在这附近仔细地找,他们自然不会跑那么远的佛堂找人。
“走!”福乐迅速起身,疾步往外走去。
众人一头雾水的跟上。
福乐急匆匆赶到佛堂,与外围的严防死守相比,这座地处偏僻的佛堂反倒空无一人。
对父亲十分了解的福乐当时就生出疑心,总觉得这里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她闲来无事经常悄悄藏在佛堂里过夜,终于有一日叫她撞见几个不认识的人出入。
藏身的地方虽然看不真切,但知道父亲在这里藏了东西福乐也不敢多问。
关于“大事”,父亲从来不愿她多了解。
福乐此身荣辱都是系在吴王身上,纵使对旁人骄慢到天上去,也一直清楚明白自己能触到的底线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