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看着杜宣缘带的这条路,都感觉好端端一条路莫名生出几分不详。
另一头的叛军也收到杜宣缘要来的消息。
若说一开始对陈涛出手,是命悬一线下不得已而为之的保命之策,那么后续的发展,则完全是一些人任由其野心蔓延的结果。
“北患已消,朝廷裁军的命令恐怕不日便要下达。”
“单单定北军就有五十万之巨。”
“风雨飘摇,江山不稳,又何苦为那不恤将士的昏君卖命?”
“这暖风熏人的皇城,咱们也不见得就进不去!”
前年皇帝无故困押安南军穆骏游,叫他得到机会重回江南,如何愿为君所用?
黄池军与安南军在伯仲之间,纵然孙见松想要援助,也要被穆骏游掣肘。
他们定北军十营虽非齐心协力,可在除夕宴上都是眼睁睁看着陈涛被刺死的,谁能独善其身?
五十万的兵众南下,皇城守军不足五万,安能抵挡?
不过北方冗余的地方军零零总总也有十余万,虽说平日里关系暧昧,定北军真要动起手来,还是少不了交战周旋。
他们围困并州也有一段日子。
这段时间只发生了几次小规模的交手,定北军并没有动真格的,这也是“大病初愈”的并州能坚持这么久的原因所在。
定北军围而不攻,便是因为他们内部想法根本就不统一。
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真要对并州下四手,周围那些地方军不见得还会袖手旁观下去,届时他们就是真正的反贼,不打到底也不行了。
相反,若是保持现状能等来皇帝服软,逼得皇帝将陈涛乃至黄老将军的事情揭过去,他们还能在北地继续做他们的土皇帝,何乐而不为?
这会儿定北十营倒是发挥他们设立之初最根本的作用了。
相互牵扯着,进也不能、退也不是。
好在他们的对手也不是什么果决雄才,一听定北军杀陈涛逼他认错,直接就给气倒,只在病中派个定北都督来平叛,给个五十骑兵护卫都花了一旬工夫。
在得知杜宣缘将到,这群人又起了争端。
有人想一不做二不休,把杜宣缘截杀,反正她是押送黄家去皇城的人,和陈涛是“一丘之貉”,杀她不违背他们打出来的旗号。
更多人则是反对。
有认为杀杜宣缘与和朝廷开战无异的,也有先前与杜宣缘交好的。
不欢而散后,几名坚决主战的将领暗中聚在一处商议。
起初有人提出暗中杀了杜宣缘。
就在众人思虑之时,又有人道:“都督夫人在并州危难之际出手相助,都督与并州刺史也算有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