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女士,根据检查结果,病人的脑部状况恐怕不太乐观。”
纪氏的医疗科研项目部位于望京市郊,卢茚玥陪着养父养母,带着司桓做脑波测试前的身体评估。
同行的还有宋淮的秘书,以及黄彦。
卢茚玥皱眉看检测报告,宋淮的秘书直接发问,“有什么问题?”
“说得直白一点,当年病人的脑部损伤肯定很严重,虽然这两年在缓慢恢复,但可以看出来,部分脑神经元的结构并没有恢复,而且很多轴突部分都已经蜕化。”
卢容歌一个站立不住,靠进丈夫司正烨的怀里。
可说明情况的医生并没有留情,他按照职责继续,“其实病人的真实情况,我相信他的主治医生和你们都完整的沟通过。脑损伤的病人一旦超过三个月不醒转,未来这样的沉睡状态可能就是常态。而他的身体机能会在这种深度休眠中越来越退化。”
“所以我们不能保证,这次脑电波实验一定能连接到病人的神经元。如果你们能够接受这个结果,我再上报。”
司正烨看向监察室里躺在设备里的儿子,“你的意思是,我们有可能什么都听不到,对吧?”
“是的。而且这项试验实际上是有痛感的,如果你们不希望病人受罪,完全可以放弃。”医生递给她们一套实验声明。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一旦进入实验,会对大脑产生微刺激,病人如果能感知到痛苦,可能会有呕吐,颤抖,甚至失禁的状况出现。
每一条,都让当父母的司正烨和卢容歌难以承受。
“司先生,这次机会难得,如果您放弃,未来可能会后悔。”秘书察言观色,出声规劝。
他们今天的目的是把司桓送到实验室里去,谁管他疼不疼?
司正烨果然又犹豫了。
即使窝囊一生,但在妻儿面前,他也得支棱起来。
“做,我们做。”
不做,连维持儿子的医疗费都将出问题。
*
如此,待司家夫妇签署了一系列协议后,黄彦终于可以作为陪同人员,一起进入了实验室。
黄彦很快找到了监控仪器附近的插头,以及网络接口。
他快速支起笔电,并插上外接移动硬盘。
HOpe里有一套他编写好的分析程序。
无论任何设备启动,HOpe都将立刻开始进行程序读取,获取关键信息。
这一点,昨晚他就和HOpe提前沟通过。
HOpe十分“善解人意”,很快领悟了他们的意图,并且还提出了是否需要给对方程序植入木马,破坏源文件的疑问。
“类人”感拉满。
黄彦愈发按捺不住了。
他急于剖析HOpe。
即使把HOpe带离了实验室,但好在纪氏的实验室也仍旧是不与外界联网的,“沙盒”仍旧存在。
假如HOpe跑,也跑不出这个范围。
这一点,他提前和宋淮说明过,好让宋淮对这个结果有应对的准备。
万事俱备。
在仪器运转的瞬间,黄彦的心高高的提起。
兴奋,期待,让他少有表情的脸,嘴唇微微颤抖。
却不想仪器在运转了十秒后,突然发出尖锐的爆鸣。
整个实验室红光闪烁,警报声此起彼伏。
“检测到异常软件入侵。”
慌乱中,黄彦快速关闭HOpe,拔下移动硬盘,藏进了包里。
*
这件事情当然还是惊动了纪允熙和宋淮。
宋淮看上去有些尴尬,“其实我们也有套脑电波分析图谱,想拿出来和你们实验室的结果对一下。”
这是他和黄彦说好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