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大人同意了。他这次上山,计划本就停留的时间不长。
他的意思,修书一封,你下午跟着统计好的谢池坳人名单,一起给到郑县丞。
你下午跟着去北山,然后拿到东西,立即启程。”
说到这,秦牧解下腰间的荷包,递了过去。
“这荷包里有二十两,先前阿铠下山的时候,我有交代他们寻摸小猪仔。
你回来之前,去找文哥。如果有,你全都带回来。
另外,盐也得带些回来。
你小姑这杂货铺,最近有不少谢池坳人过来买盐,剩下的不多了。
你拿着名单下山的时候,跟郑大人提一下这事。
眼下猪仔一只三、五百文,官盐的价格是不变的。
这二十两,应该还有的余!
对了,你回来的时候,替我看一下,护城河中的水位,还有多高。
此外,之前阿铠下山时,我让他在张铁匠那,预定了一个犁,两把锄头、两把镰刀。
银子已经付过,你回来时,顺便带回来。”
“好!我先去跟兰婶子说下,小姑这肥皂作坊,得劳烦她盯着点。
小姑说,这几天,会将草木灰水泥给我。”
秦牧颔首,示意沈铠先去忙。
而他自己,目光落在菜地那刚冒出头的土豆秧上。
跟池鱼这边的忙碌热闹,以及和睦所不同的,便是齐家村的老齐家。
今儿是齐明宇婚后第一天。
按理薛梦雨跟他,应该早早起来,给爹娘敬茶。
可偏偏齐老头跟沈氏,在堂屋中,是左等右等,都没能等到人起床。
想到昨儿夜里的动静,两人又气又急还有些担心。
他们想去看看咋回事,奈何是新房,儿媳妇还歇在里头,他们不敢贸然开门。
等他们错过早食,忍着腹中的饥饿,到巳时末了,才听到新房内传来动静。
沈氏的面色,格外难看!
她早已坐不住,更是在心里头将薛梦雨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听到新房门被打开,薛梦雨在喊下人,她就气冲冲走过去。
等看到薛梦雨眼底下的青黑时,气得不顾身份,直接骂道:
“薛氏,明宇是读书人,他的身子骨不如地里劳作的人来的强。
你好歹是个女子,在房事方面,该矜持点。
明宇今年还要参加秋闱,你如此浪荡,只会勾搭着他无心读书。
从今日起,你自己一个屋。
明宇得睡到书房去!”
薛梦雨昨天被招喜气得不行,以至于睡不好。
她是等到第一声鸡鸣叫,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的。
故而即便到现在,她都觉得自己没睡饱。
沈氏过来时,她正很没形象地伸懒腰打哈欠。
她哈欠才打到一半,就听到这话,便沉了脸。
她可不是软包子,沈氏在她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听到自己被人如此贬低,立即讥讽道:
“我说你这老虔婆,是不是手伸太长了?
你儿子又不是奶娃娃,连房里的事,你都要管?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
前头那个池氏,就是受不了你这样,才和离走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