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好一点的地里,土豆亩产上千斤,而那红薯,得有两三千斤。”
苏钰一直都知道,池家坳那边一直在说,他们能比县城里的人,早一步种上高产的粮食。
但是不知道,具体的产量是多少。
这会儿听到斤数,忍不住咋舌。
“两,两三千斤?”
“对,据说还是保守估计。
若是地好一些,精心点伺候,可能三千多四千。
媳妇,你应该晓得,灾年下的粮食,有多贵。
咱们这谢池坳六百多人,一路到这,都没什么粮食。
到时候光是靠山里跟池鱼家杂货铺卖的那些,远远不够。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了。
粮食只有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安心。
我想趁此机会,去问问池鱼,能不能卖些给我们。
哪怕,一斤一百文,我都认了。”
他想,就算是一斤种下去,到时候肯定不止产一斤。
而灾年在缺粮的时候,一百文可买不到一斤的粮食。
逃荒过一次的他,只想安稳过日子,不想再换地方!
本就是地主家出身的他,自幼家境殷实。
逃出来前,家里的金银细软都带着。
别说是一百文,便是几两,几十两,他都不放在眼里。
何况他媳妇,陪嫁也丰厚。
苏家在他们明阳县,可是数一数二的富庶。
当年他媳妇光是压箱底的银子,就有三千多两。
更别说,后来陪嫁庄子跟铺子,所产生的盈利。
苏家被灭后,他们逃难之际,也大着胆子,悄摸回苏家,拿了些方便携带的银票。
只是一路过来,他们习惯了财不露白。
所以村里大伙儿可能知道,他们有点钱,却不知道,具体有多少。
苏钰一听他要去买粮食,瞧那意思,是去老池家,就忙说:
“你等我下,我回去跟安安说一声,然后跟你一起下山。”
若不是安安今日来月事,苏钰也不会急着大晚上下山。
白天那会儿,她发现时,就去过杂货铺。
不过因池鱼不在,看铺子的是钟家女,也就是那个池康的媳妇,她就回来了。
眼下这个时辰,她想,池鱼应该回来了。
她准备问问,有没有好一点的棉布,然后再问问,有没有去年的新棉。
她想给安安做几个干净卫生的月事带,而不是用那草木灰。
她的安安,可是卿卿的唯一的孩子。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自是要给她最好的一切,又怎能委屈了她?
因为是女儿家的事,所以宋重锦不知道,这个时辰媳妇为何要跟他一起下山。
等他们拿着池家坳人给的钥匙,穿过木围墙北门,到老池家的时候,里面好不热闹。
两人并未贸然进去,而是站在门外喊:
“池家小娘子,你在吗?”
池鱼等人在吃饭,此时在这的,还有其他三房的侄媳妇跟侄儿们。